第七十二章 壯懷凜凜大丈夫(1 / 3)

弘立二字是淵亦是巔,自祖師杜立心執掌牛耳始開辟有教無類先河。

寒門貴胄共坐一堂,共讀一文。

匪兒官子同處一室,同鑒一章。

不拒大奸大惡,不攬善仁誌義,凡求學者有三分悟性皆可入門戶,隻要完成下行走便內院學子,可觀所有藏書以及長生法門。

三省殿,殿門向東,迎門而入可見數十席聽課座次,與之相對是正堂一張長條木案,案上放著一把戒尺,尺旁是一杯尚有餘溫的茶水,抬目可見正堂大匾,書寫蒼勁有力的四字:一字之師。

觸類旁通是曆代弘立院主最喜歡的育人手段,從一開始便不限製學生的自我認知,僅從側麵提攜個中道理,讓其舉一反三達到育人成果,且學子心中也有自豪之福

“太平,歸來了!”

正堂一側青簾後傳了幽幽之聲,這聲音有一分喜,也帶三分哀。

簾子輕撩,一位老書生從臥榻走出,這位老先生與杜太平有幾分神似,修長的胡須延伸到胸膛,手中拿著一本古籍,那青衫已經洗的發白,撩袍處尚有幾個補丁。

杜以弼幾十年如一日的穿著這青衫,更像是個寒酸老書生。

“父親大人。”

杜太平見了父親十分羞愧,連忙撩袍下跪。

“不必拘禮了!來坐到為父身旁。”

杜以弼一生注重禮節,行事作風都要合乎禮法,今日卻席地而坐異於往常。

“父親,孩兒不孝!請父親責罰。”

杜太平不敢起身,向前跪走的兩步,從案上雙手拿起戒尺,與往常一般等待父親嚴厲的責打。

“為父言傳身教於你二十載,今日也便就不打了,且抬起頭來,讓為父好好看看你!”

杜以弼雙膝盤坐將古籍放在腿上,滿麵笑容的看著兒子,這是他第一次在兒子麵前露出笑容。

“父親,孩兒知錯了!”

杜太平對父親的反常十分恐懼,從到大他便不敢正眼直視家中長輩,杜家的家規傳到杜以弼手中格外嚴厲,皮開肉綻也是常有的事。

“聽聞認識了一位姓聶的姑娘,她待你可好?你娘親若是知道了定會十分高興。”

南國先皇一生有兩個女兒,長公主朱秀儀嫁給了下行會主君赫連大寶,次公主朱秀芝便是杜太平的生母,兩位公主都是秀外慧中的人物,但皆紅顏薄命早早便離世,讓人惋惜不已。

杜太平看著父親蒼老的容顏,不知該如何出這離經叛道的話語,一切歸於沉默,低頭不言。

“平日裏為父隻教你書籍文本著實是為父的錯,今日為父便於你講一個關於情愛之事。”

杜以弼滿目慈愛的撫摸著杜太平的額頭,此時戀世道與杜藏主走入了三省殿。

杜藏主看到這情景立即上前拿起杜太平手中的戒尺,狠狠地抽打在杜太平的背部教育子侄。

“你這不孝子!大伯我今日要活活打死你!”

杜藏主看似嚴厲,但下手極有分寸,隻傷皮肉不傷筋骨,血液很快染紅了杜太平的後背。

杜以弼不言,戀世道也不語,二人就這麼看著杜太平咬牙忍受戒尺。

最終,杜以弼還是開口了。

“兄長莫再打了,我意已決,就算兄長打的再狠也無濟於事。”

杜藏主一聽停了手中的戒尺開口為侄子求情道:“二弟,太平尚且年幼,心性不穩出了岔子也情有可原,二弟為何……”

“兄長莫在言,禪師與太平且隨我來。”

杜以弼起身將古籍放在木案上,邁步向書聖後山走去。

三人過了數十個亭台樓閣到達後山,後山荒蕪長滿了雜草,在山丘處有一座塔。

塔前石階周圍沒有一顆雜草,階上也掃得幹淨,可看出時常有人打理。

“禪師,很多年沒有到過簇了吧?”杜以弼笑道。

“二十多年了吧!和尚記得當初來簇還沒有收留絕情,這時間真是刀摧火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