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微風拂過樹梢頭,暖陽斜照,四季常春景,世外田園地,名曰有緣居。
“老夫年事已高,確實有些糊塗了!”
老者話間將竹椅搬到了茅屋房簷下,伸手拿起竹魚竿,從腳底的草鞋處捏了一塊泥土作為餌料,老邁遲緩地將魚竿甩了出去。
魚鉤觸及土地,隻聽叮咚一聲,整個院內泥土地化作了一方池塘,波光粼粼,五彩斑斕。
“會釣魚嗎?”
老者見了生人沒有任何顧忌,反倒是越越緊,孤老太無聊了,每一次駐足都想碰見一兩人,一知心話,解一解積攢的寂寞。
“生釣過幾次,隻是收獲不佳。”
藍盞也將竹椅移到門外,眼前的池塘已經讓他忘記了來時路,意識中這本來就是一方池塘,並不是什麼藏院落。
“後生,愛吃魚嗎?”
老者話音剛出口,一張竹桌突兀出現藍盞身前的水麵,桌上放著一雙竹筷和一個空碟子。
“嗯!塞北湖魚最佳。”
藍盞沉浸在這池塘的波光中,每一道波紋下都潛藏著一段往事,無頭無尾,模糊至極。
“那就嚐嚐吧!”
老者將魚竿提起,那魚鉤上掛著一條鮮活的魚兒,隨即老者將活蹦亂跳魚兒放在空碟上,片刻間整條魚化作熱氣騰騰的美食。
“如今的燕北道還像以前那般熱鬧嗎?聽那個穿兵甲的後生下現在有很多國,赫連家不管了嗎?欽監,六柱國,七行典不都是衛皇庭的忠實鷹犬嗎?你聽過幽冥府嗎?就是那個拘人魂魄的地方,被第五打成了破落戶,現在還有傳承之人嗎?”
老者一邊編織草鞋,一邊隨口閑聊,對他來最大的敵人便是枯燥,有緣居是福也是禍。
一整碟魚兒被藍盞吃的幹淨,老者的問題太多太雜,很多他都沒有聽過也不知如何回答,隻能聆聽分享老者的這份寂寞。
“臨仙榭的秦紅綢,宗政寺的戀紅塵與弘業和尚,弘立院的杜立心,葬閣的司空念,萬魔窟的柳藏鋒,衛皇庭的赫連海,七行典的端木閔,幽冥府的程一夫和仇傑,這十個闕後生還有存世的嗎?聽那羨後生如今下沒有修道者,這是真的嗎?”
老者在尋找痕跡,尋找他存在過的痕跡,尋找那個時代的痕跡,但答案十分殘忍,老者口中的這些人物都已灰飛煙滅,地中隻留下他這一塊活化石,出不了有緣居的活化石。
“為何不話?”老者用歪木杖戳了戳藍盞的胸膛。
藍盞嘴角泛起苦笑道:“老伯,您的這些人物我隻認識一個,就是書生祖師杜立心,至於在南國有宗政寺,也有弘業院,但其餘的門庭生一概沒聽過。”
“這也難怪,書生第和香火爐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凡俗必不可少的東西,隻可惜了紅顏骨啊!當年的九層臨仙水榭是何等的富麗繁華!”
臨仙水榭便是紅樓,這種地方聚財如山,散財如水,沒了修士的門麵即會迅速沒落,淹沒在萬年起伏之汁………
二人坐在這茅屋下的暖陽中,藍盞將他所知的下一一訴給老者,期間鮮明的對比不予細,雙方一直交談了數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