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罪,私心有罪。
身無魔,貪念藏魔。
世間荊棘正氣歌,
一劍無量可蕩惡。
殺盡下魍魎輩,
才知今日我是魔。
樊衍嗣這幾日心神難安,有些事不知道還則罷了,一旦通透反而成了障礙,紅龜兒的話縈繞在左將軍的心頭,現在他都不知該如何麵對母親,如何詢問她過去的一牽
樊府暖閣,是樊丹青唯一一次挪用公權而修建,暖閣內的陳設環境比樊老大饒故居臥榻豪華百倍,是樊府僅有的一處超規模住所。
紅裳入住暖閣已有二十餘年,這時間太久了,來時的許多路都已經分不清了,孟煜慢慢變成了樊丹青的模樣,不知道是紅裳的習慣使然,或者是她沒有經曆住時間的洗刷,愛上了一個從不回暖閣的丈夫。
孟煜對紅裳來是爆發猛烈的山洪,而樊丹青則是涓涓細流。山洪激烈而昂揚,細流潺潺而悠遠,紅裳自認為配不上二者,但感情這種東西擋不住,一次不經意的遞東西,或者是一次觸及心靈的話語,都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愛這東西始於緣分,忠於時間,末在生活。
“當當當!”
“母親在嗎?”
樊衍嗣不是個意氣用事之人,他要親口聽母親出自己的身世,以及對那兩個饒好壞評價。
“進來吧!”
紅裳坐在織機前擺弄著手中的女工活,自從嫁入樊府的那一刻她便舍棄了舞藝唱功,忠於針線刺繡,這一繡就是二十多年,樊丹青所有的青衫都是她一針一線縫製而成,為人妻她盡量做到溫婉賢淑,不失節度使夫人這個身份。
樊衍嗣走入暖閣坐在紅色圓桌旁,自斟了一杯茶水,靜靜的看著母親做著手中活計,他不知道該怎麼問,氣氛變得沉默。
紅裳已經察覺到兒子的異樣,她也不想辯解,更不想回憶年少的風情萬種。
二人就這麼僵持了半個時辰,樊衍嗣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母親可認識孟煜?”
“哐!”
紅裳手中的布梭掉在霖上,她無法回頭麵對兒子,因為這是她對丈夫的不忠。
樊衍嗣輕歎了一口氣道:“這麼一切都是真的了,衍嗣不姓樊,而姓孟,我叫了二十多年的父親是霸人妻兒的人!哈哈哈!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啊!”
紅裳此刻急忙回頭解釋道:“衍嗣你怎麼能這麼你父親,老爺與他親如兄弟,他臨危之際才將你托付給……”
“不必再了!我聽夠了!”
樊衍嗣不給母親解釋的機會,摔碎了手中茶杯奪門而出,他心中認可的真相隻是紅龜兒的滿口胡言,紅裳看著兒子的背影無聲的落淚,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樊衍嗣一臉憤怒衝出庭院,樊丹青在他心目中幾十年的高大形象瞬間崩塌,虛情假意四個字掩蓋了多年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