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海國絳州有這麼一個奇異景象,每逢陰雨天氣,自海岸向東望有時可見一座海外巨山,此山的迎岸麵高聳入雲不見盡頭,且半山多枯枝朽木,被東海人稱為萬丈枯山。
不過萬丈枯山是真是幻一直存在爭議,東海皇帝曾多次派人去尋此山,但皆是無功而返。久而久之萬丈枯山也就變成了東海國的景致,成了絳州陰雨天的傳說。
約在兩年前,燕國盔甲客從太穀州入境,臨絳州入海域。給絳州帶來旱災的同時,也留下了萬丈枯山半月不消失的場景,一時間萬丈枯山真實存在的言論風靡整個東海國。
東海皇帝心係長生法門,再次派遣八支探海隊去尋找萬丈枯山,何奈遭遇大風船隻盡沉,東海國損失慘重,自那日起便沒有人敢在這位皇帝麵前提及萬丈枯山。
有人悲自然有人喜,東海將大量的人力財力投資在東海白袍鐵騎身上,而南國則不同,數百年前他們已經開始苦研航海造船技術,萬丈枯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喜訊,再加上弘立院的佐證,南皇便派遣大軍想要占領枯山州島…………
天際藍,海麵無風。
龍骨大船在海上航行半月有餘,李開花懶洋洋的躺在甲板上,享受著秋日陽光。
航行伊始,北境出身的李開花也逃不脫暈船的症狀,不過經過半月的調和,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可以駕馭起伏的甲板,當然還是不敢吃油膩的東西。
“當當當!”
耳側的木魚聲又響起,和尚們的午課開始了,李開花立即側躺雙手捂耳,麵上充滿了對梵音的厭倦。
以前就徐姚一人誦經,李大節度使尚可忍受,但這沒完沒了的上百個和尚一起唱,聽多了自然煩躁。
“哐!”
龍骨帆右側傳來的撞擊聲,數十位船工迅速走上甲板,查看聲音的來源。
這可不是小事,在這茫茫海域中如果是船身損壞,極有可能危及全船人員的性命。
“何事?”
“是浮木板!”
“哐哐哐!”
接連又是幾聲撞擊,李開花站在甲板上驚見眼前場景,整個右側海麵全是散落的浮木板,其中還可以看見南國帆的標誌。
“遇難了!前行航海隊遇難了!”
船工打撈起浮木板,再次確認木板上的黃錦魚標誌,隨即向航行官員稟告情況。
“可曾發現幸存者或浮屍?”
“不曾!”船工可是航海的老手,一眼望去便知這浮木周圍的情況。
“避開浮木繼續前行!”航海官員冷靜地指揮著船工,既然沒有發現屍體,那就說明其餘船隻已經實施了救援行動,航行期間出些意外也是難免之事。
不過之後的場景與航海官員的料想有巨大的差異,龍骨帆繞道航行,周圍的浮木越來越多。
據這漂浮的木板數量來看,前行的數十艘龍骨帆多數難逃此劫,至於是嘯風還是海流,尚無從得知。
“怎麼可能?那可是五萬水師啊!”航海官員依舊不敢置信,這半月的航行風平浪靜,就算海麵有區域波動,也不可能盡沉幾十艘龍骨帆。
“大人,還是沒有發現幸存者和俘屍!”
“呼呼呼!”
海麵起微風,這場景愈發的詭異,這麼多的船隻遇難竟然沒有一具屍體,就算全部生還也不可能擠在一兩艘龍骨帆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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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不必憂心,既然沒有發現屍體,想來並無大礙。”徐姚出言安慰道。
李開花並未回應,一臉陰沉的盯著海麵,他千辛萬苦的跋山涉水是為了什麼?玉瑤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不然李某會後悔一生。
“呼呼呼!”
海麵的風越吹越緊,孤零零的龍骨帆在這海域上顯得越發渺小,周圍的浮木板隨著海水的起伏一隱一現。
“嘩!”
在起伏的木板中心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自海底湧現,帶起的浪潮拍打在龍骨帆上,密集的海水如暴雨一般傾灑在甲板上,整個船隻從右側推移了五六米。
“快,轉舵。”麵帶驚恐的航海官員下達了指令。
“哐啷啷!”
整個龍骨帆發生搖擺傾斜,甲板之上的眾人難以站立,全部擁到了左側,隻見龍骨帆脫離了海麵,慢慢向半空騰升。
“嘩!”
龍骨帆左側的海麵被海底暗流衝破,一條高達三四十丈,粗約五六丈的觸須手突兀出現在眾人麵前。
“轟隆隆!”
怒海波濤起百丈,其餘六條觸須手一一顯現,帶起了一座海底圓形高山,山上珊瑚礁遍布,不少魚兒脫水在山上擺尾。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