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騎攬月匪,後隨四千步卒,浩浩蕩蕩的殺向右平精兵。
牛千兒的練兵方式與田萬祿大有差異:田萬祿惜兵,每日校場訓練,讓新兵先有一定的軍事基礎,再出城擊潰山中流寇加強士兵的戰場應變能力,半年時光擴充了兩千兵馬。
而牛千兒也在大肆招兵,但人數依舊保持在當初得五千人,這其中的原因就是牛光義嗜殺,新兵入營不曾訓練一天,直接出城剿匪,能活下來的才有資格訓練,除此之外,牛光義帶出來的兵馬匪徒習氣嚴重,山野屠村搶錢之事不知掩蓋了多少。
“偏將軍有令,直襲敵軍先鋒部隊!還是老規矩:拒不受降!盡屠之!”
匪徒風氣也有其好處,至少寒江城的治安是上乾州最佳區域,牢獄中不曾關押一人,隻要違反節度使的規矩就殺頭,無論過失大小……
“報!寒江人馬正向我部殺來!”斥候探報,語出驚人。
“什麼?這幫宵小之徒還敢出城!有多少人馬?”右平將領不屑的問道。
“五千左右!”
“裝備如何?”
“刀槍混雜,少見盔甲。”
“哈哈哈!這些人莫不是來送死?”右平將領擔憂去了大半,以他來看牛千兒是在以卵擊石。
“將軍,卑職覺得還是小心為妙。”斥候在沙場廝混已久,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兵馬,這種還未參戰多數已經紅眼的匪兵他從未見過,觀其勢便讓人膽顫。
“哼!全軍列陣!以逸待勞!”
將領令出,士卒即行。全軍停止前進,輜重部隊撤向後方,前排盔甲兵士頂盾立槍,嚴陣以待敵軍來犯。
“呼呼!”
林前起風,前排的所有士兵都緊張的望著遠處地平線,寒芒鋥光,大勢一觸即發。
“踏踏踏!”
第一匹棗紅馬出現在遠處沙土地。緊接著後方並駕齊驅數百騎,喊殺之聲如破嘯音龍竄入右平卒的耳中。
“放箭!”
前方的右平士卒頂成一麵盾牆,全數屈膝蹲腰,後方的長弓拉至滿月,斜向天空漫射。
平原走馬,大有好處。馬匹的速度提升數倍,而箭矢多數因風向傾斜,難以命中高速行駛的馬兒,眼見寒江城的先鋒騎已經到了陣前。
“你可識得此刀!”
“刷!”
牛千兒弓腰以刁鑽角度出刀,刀身延盾牆縫隙而入,直破一位右平卒的胸膛。
“嘿!”
牛千兒雙手握住斬馬刀直接將此人挑飛淩空,由於慣性力道大刀劃穿右平卒的左肩,將其屍身一分為二。
與此同時,其餘衝鋒馬匹多數撞在了盾牆之上,馬兒的蠻力非人可匹敵,撞穿開路不在話下,十數位右平卒喪生在馬蹄亂踏之中。
“哐!”
長槍刺穿馬兒長脖,馬匹應聲倒地,寒川匪兵被壓在馬身之下,右平卒再給快刀結果了匪兵的性命。
“兄弟們!衝殺進去!誰斬了大將,老子重重有賞。”牛千兒一聲高喝,雙方混戰拉開序幕。
右平卒裝備精良,久戰沙場。而寒江匪嗜殺成性,一往無前。雙方優劣互補,達成了一換一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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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令,後行部隊放下輜重,前去迎敵!”斥候快馬傳令,前方的廝殺已成焦局,寒江匪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強悍。以命換命的打法讓不少右平卒心生怯意。
“呼呼!”
林間的風突兀大作,似乎融入了這方戰鬥,要給兩標人馬添些阻礙。
山路官道左側,雜草堆中。
三千戈狄甲士已經準備就緒,蘭達木正在尋找時機,從後方截敵。
“蘭達木,我等何時出擊?”
“不急,再等片刻。”
蘭達木是老川堡事件的發動者,自身又經曆了雪落之戰,對戰場時局有著自己獨到的理解。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牛千兒的寒江匪已經殺至右平卒中營,五千兵馬隻剩下不足兩千,而右平方也損失了近四千步卒,傷亡比率依舊維持在一換一。
“時機已至!全軍出擊,接應偏將軍。”
蘭達木率先提刀衝出雜草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右平卒的士氣已經到達臨界點,隻需再添一把火,攻城部隊便會全數潰散。
“殺!”
戈狄人的體魄普遍比中原人更強,這三千高大的身軀從後路殺出,讓右平卒措手不及。
“刃!”
蘭達木看著麵前的小雞仔橫刀出手,迅速結果了兩位右平卒,一路殺向中軍將領處。
蘭達木與牛千兒共事已有半年之久,他也了解這位偏將軍的習性,寒江匪就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會逃跑,這就是他等待的原因,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出手時機越到後期,戈狄同胞的傷亡也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