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國,南陽州。
自江國裂土南北後,昔日繁華的南陽府成了交兵前線。
北側城牆青石磚上隨處可見攻堅痕跡,巨弩箭嵌入磚牆石縫,牆下尚見滾石流木,江國的內戰已經演化焦灼之勢。
“卡卡!”
絞盤轉動,巨箭架弩床,城上的羽林軍傷亡也不小,人人皆知內戰自耗國力,但雙方上位者都不願退卻半步。
“踏踏踏!”
城下的攻城卒再次集結,其中可見狼胥軍的旗幟,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出生於葉州的霍江郎要打回江國南境。
“進攻!”
攻城將領高舉寶劍,第二輪攻堅戰拉開序幕…………
葉州,南陽王大營。
劉季瑞正在閱讀北地來信,對於寒川侯與江太子的戰事並不滿意,由於李開花的妥協讓江太子的兵力完整保存,且全部施加於南線戰場,但南陽王也無可奈何,他絕對不會邀請寒川侯南北夾擊,因為南陽王不想讓江國土地落入燕國之手。
“來人,給寒川侯去書信,讓他準備好糧食,本王會繞雲國喬州去取!”
“是,王爺!”
劉季瑞自然不能讓李開花白占這個便宜,他得了肥石州就應該出些錢糧援助南陽軍,盟友之間要互利互惠,不然怎可長久…………
離都,江皇宮。
“回稟陛下,肥石之事微臣已處理妥當,寒川侯絕不會踏入江國邊界。”
特使將令牌交還於劉仲昌,圓滿結束了此次任務。
“愛卿辛苦了,且下去休息吧。”劉仲昌一臉陰沉的看著手中令牌,這次他失地損糧,心中全是悶氣。
“傳旨!讓冠軍侯加快攻城步伐,務必在八月中旬奪得南陽府。”劉仲昌此時已然孤注一擲,背水一戰決不能敗。
劉仲昌靠在龍椅上,望著寶殿左側的盤龍柱,口中喃喃道:“李開花!朕先讓你得意一段時間,等朕滅了南陽王後再與你好好算這筆賬。”…………
應天大都,南皇宮。
朱炎興重重拍打著龍椅,怒罵朝堂百官:“一群廢物!鄧州近百萬人口就這樣拱手送人!南國養你們有何用?”
常國的攻勢已經撕開了南國的西大門,若是卜遷仁再取祁州之地,那整個西線就是一馬平川直通應天大都。
“陛下,末將已經斬了鄧州守將,請陛下讓末將去守祁州,末將願與祁州共存亡。”
一位身形精瘦中年男子自薦請纓,此人便是南國水師都督駱文慶。
駱文慶,年四十五,駱家水師的創始人,天下名帥榜己字位,南國疆域能守這麼多年全靠這位都督。
“駱愛卿,祁州之事你就不必插手了!西北水防還需愛卿固守。”
駱文慶的水師在朱炎興眼中可是寶貝疙瘩,這麼強悍的戰力怎麼能放在陸上平白送命。
“陛下,老臣願出使常國,麵見女帝,交涉鄧州之事!”
和談也是無奈之舉,常國入了鄧州便是虎狼,南國的步卒難以抵抗,隻能割地納貢。
“哎!我南國富庶天下第一,疆土更是前無古人,隻有這步旅是朕的一塊心病。如今南國處於多事之秋,還望諸位愛卿恪盡職守。”
東海枯島折損了五萬南國精銳水師,國內怨聲四起,朱炎興再難以承受一場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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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國,照陽殿。
休息不足半月的唐武陵又開始處理政事,內殿嬰孩的哭聲預示著常國皇室血脈的延續。
唐熙豪,又名唐璽兒,寒川侯的長子,常國女帝的嫡脈,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金貴兒。熙豪二字是李順子所起,而璽兒是翟經旋的手筆,兩家長輩對長孫都寄予了厚望。
“陛下,小殿下餓了。”
按照常國的慣例,女帝一般都是由內宮廷撫養,但唐婉兒卻打破了這個規矩,將唐熙豪留在了照陽殿。
“嗯!”
唐婉兒放下手中朱筆,走入內殿親自哺育唐璽兒,也許隻有在此刻才能看見女帝的慈母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