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一變,鬆開口,扒拉開他的衣服,露出他肩膀上一個泛著血花的牙印。
“可解氣了?”季涼月揉了揉她的腦袋,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寵溺的問道。
仿佛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於妧妧冷哼一聲,不吃他這一套,咬牙道:“季涼月,我就看你能憋多久,有本事你一輩子都瞞著,永遠都別告訴我。”
瞞瞞瞞,什麼事都憋在心裏,說出來能死啊?
季涼月麵色不變,隻是一下下的揉著她細軟的頭發,不發一語。
或許將來有一天他會將一切都坦白在她麵前,再無一絲保留,但他清楚的知道,絕不是現在。
“本督今晚來,是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季涼月的語氣忽然鄭重起來,落在於妧妧的耳側。
於妧妧撇了撇嘴,一頭紮進他懷裏,借他的衣服擋住自己的臉,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聽不聽我不聽。”
憑什麼他有事就瞞著自己,自己就要聽他的話?
老子不聽!
季涼月:“.......”撒嬌的樣子好可愛。
於妧妧:“.......”
“事關重大,你好好聽我跟你說,一會兒天亮我就要走了,時間不多。”季涼月心底發軟,連自稱都無意識的變了。
於妧妧身體頓了頓,這才不情不願的扭過頭。
“再過幾天太後就要從千佛寺回來了,倒時你盡量避著她點,免得她為難你,知道嗎?”季涼月語氣難得溫和的說道。
“太後?”
於妧妧怔了一瞬,說起來她還真沒聽過宮裏還有太後這麼個人,她還以為早就仙逝了,沒想到還活著?
隨即從季涼月的語氣裏聽出幾分貓膩,眯眼看著他:“怎麼,這個太後和你不對盤?”
季涼月:“.......”她這幸災樂禍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季涼月黑著臉,一爪子拍到她臉上,冷聲道:“太後是當今皇上的生母,你說呢?”
哦,當今皇上殺了季涼月全家,和季涼月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太後又是皇上的生母,自然得跟自己的兒子站在同一個陣營了。
“季公公,我跟你成個婚還要招來殺身之禍,你是災星附體嗎?”怎麼看都是她吃虧。
“災星”兩個字仿佛觸到了季涼月某根敏感的神經,他臉色瞬間大變,身體猛地繃緊,扣著於妧妧的手臂不斷收緊,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她:“你後悔了?”
清越的語聲裏,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於妧妧不知道,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災星”這兩個字都深深的刻在季涼月的身上,直到今日仍舊有著不可磨滅的陰影。
腰間傳來一陣劇痛,於妧妧下意識想要掙紮,卻在不經意對上季涼月輕顫的眸子時,猛地僵住身子。
那一瞬間,她忽然意識到什麼。
季涼月他.......是在害怕嗎?
她的眉眼控製不住的柔和下來,抬手捧住他被夜風吹的冰涼的臉頰,輕聲解釋道:“我是開玩笑的,要是後悔早就後悔了,怎麼可能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