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七咬牙,卻寧願領罰也不肯低頭,起身朝刑律堂走去。
顧叔看著初七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快意,轉瞬即逝。
自從前太子府覆滅,季涼月就將他隨手丟在涼王府前守門,即使後來他越爬越高,直到今日可與皇上分庭抗禮的地步,也未曾有過提拔他的念頭。
雖然這府中之人對他十分尊敬,可尊敬能當飯吃嗎?
他想要的是權利,可翻雲覆雨不必再看任何人臉色的權利,可季涼月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辦到的事,卻從來都不肯給他。
反而把府中和良人司的大權,全都交到初七幾個暗衛手裏。
他的眼中何曾有過他?
季涼月眸光淡漠的落在顧叔身上,將他臉上隱藏的神色盡收眼底,麵上卻不露聲色:“顧叔,這位姑娘對本督有沒有救命之恩暫且不提,但既然您開了口,本督就賣您一個薄麵,讓她留在府中。”
顧叔一怔,眼底驟然湧起一陣喜意。
季涼月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為難的擰了擰眉:“不過.......”
顧叔心裏咯噔一跳,下意識追問:“不過什麼?”
“不過方才初七的考慮也不無道理,這女子來曆不明恐有隱患,若要將她留在府中,本督不得不做一些必要措施。”
“主上此言何意?”顧叔不解的沉了沉眸子。
季涼月嘴角漾開一抹淺笑:“顧叔明麵上雖是本督的守門侍衛,實際手中也握著涼王府三分之一的權利,若是這些權利被有心之人利用,本督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顧叔抬頭對上季涼月淡漠的眉眼,心底已經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
下一刻就聽季涼月接著說道:“若是顧叔執意要將此女留下,那本督隻能收繳顧叔的令牌,且今後此女但凡在府中有任何行差踏錯的地方,顧叔必要連坐,如此,您還堅持要她留在本督身邊嗎?”
顧叔的臉色有些難看。
收繳令牌,就是收繳了他在涼王府中僅剩的權利,而這女子不是細作還好,一旦有任何不軌的行為,都要算到他的頭上。
季涼月他壓根就沒想把人留下來!
顧叔沉著臉看了眼身側垂著頭眼眶通紅的女子,眼底情緒翻湧,不知想到什麼,仍咬了咬牙道:“夜鳶姑娘對主上有救命之恩,屬下寧願擔責,也不能看著主上成為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屬下願意交出令牌,並保證夜鳶姑娘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涼王府和主上的事來。”
“那本督就多謝顧叔的一片苦心了。”季涼月似笑非笑,那笑意卻浮在臉上未達眼底,怎麼看怎麼涼薄。
接過顧叔遞過來的令牌,季涼月淡漠的開口:“既然如此,顧叔就帶著她去偏房安置吧。”
“是。”顧叔鬆了口氣,帶著夜鳶離開,在臨出門的時候,忽然眸光閃爍的轉頭問了一句:“請問主上,那今晚要不要夜鳶伺候您安寢?”
這是要往他床上塞人的意思?
季涼月忽然沉下臉來,寒眸冷冽的落在他身上,反問:“顧叔是怕本督的秘密守的太牢固,迫不及待的想要捅出去給皇上知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