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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日,第二日早上周晝又是被餓醒的,她摸了摸肚子,歎了口氣,一骨碌爬起來,翻了翻李嬸拿過來的籃子,發現裏麵孤零零的躺了個雞蛋。
看到這裏她又長長的歎了口氣,把雞蛋頭上撮了一個小洞,吱溜吱溜的將雞蛋液吸了個精幹,好補充體力。
別問為什麼周晝要吃生的,因為昨日她本想生個火,煮煮雞蛋,結果發現這個家真是窮的可以,灶房最後的柴火也被李嬸燒熱水的時候給整沒了,另外連口鍋也沒有,隻有屋裏桌上的小瓦罐,其他的估計都是被羅氏順手斂走了。
總共一排兩間小草屋,另外一間周晝秉著對原主父母的尊重沒去翻看,而她住的那間漏雨漏風,再說說那個土壘的灶房兩麵透風,遠處一個原生態的小茅廁,看到這裏周晝無比絕望,恨不得再死一次算了,這會她艱難的咽下鹹腥的雞蛋液,又開始發愁了。
“哎,雖然我讀書的時候,看過很多穿越到農村致富的小說,可是那些有女主光環的人,在現代的時候不是什麼農學博士精通各種藥材和醫理,便是上的廳堂下的廚房廚藝非凡,而我是律師啊,我是個律師在這古代能幹什麼啊,天爺啊!”周晝一邊拿石子劃地,一邊心裏淚流滿麵。
最後並沒有得到老天爺憐惜的可悲女主,在給自己漫長的心靈雞湯安慰後,決定出門感受下新世界,順便找點吃的,說不定能像其他女主一樣,能找到一些野菜果腹,運氣好說不定挖到啥好藥材,然後發家致富,盡管我們這可悲的女主並不認識什麼藥材。
陶然村依山傍水,放在現代大抵都能跟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媲美。
長長的蜿蜒向前的小溪,溪水清澈透明,溪床很是肥沃,能看到滿滿的青苔和小魚仔,周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在現代絕對享受不到的純淨,伸了個懶腰大呼:“就這個feel倍爽!”
這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倒是迎來了溪邊正在洗衣服的幾位村婦的注意,她們開始嘀嘀咕咕起來。
“我聽羅氏說,這周老二家的晝姐兒頭摔壞了,今個這麼一瞅,還真是不太對頭呢.....”
“別說了,各家自掃門前雪,莫再多嘴了。”
周晝倒是也不在意,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趕緊找個地方好好洗個頭收拾一下自己,她走了半天,倒也走了很遠,漸漸的也沒什麼人煙了。
這時她看到一個小山坡,費力的爬上去,竟然發現山坡後有一個小湖,旁邊都長滿了參天大樹,倒也是隱蔽。
周晝四下看看沒人,心下一想這個身子估計的有十天半個月沒洗了,幹脆就在這洗個徹底算了,況且這湖水清澈度令她十分滿意。
說做就做,她脫了腳上髒的看不出顏色的布鞋,扔的遠遠的,然後把外衣脫了,蹲在湖邊,透過幹淨的湖水,終於看到了她異世的樣子,小小的臉瘦的有點過,加上長得比同齡的女娃都高,這又黃又瘦高的樣子也是頗為難看,像一隻拉長的黃木筷頭,唯有一雙眼睛大而明亮,再加上如今女娃的內芯也換成了23歲的律師周晝,於是還多帶了一種冷然篤定的風采。
這邊周晝已經歡脫的脫光了,進湖好好的泡澡了。再說另外一邊,一個青衣清秀的小男娃此刻也正在費力的爬上這座山坡,他瘦瘦小小的,長的卻是極好的,雖然五官還沒有長開,卻隱約能看出成年後該有的清秀的模樣。
此刻他呼呲呼哧可是累壞了呢!一滴滴晶瑩的汗珠順著修長纖細的脖子流下,良久他才爬上山坡,他抬起小小的手擦去汗珠,想著從學堂回來剛好到這歇會腳,順便討個水喝。
他記得這片小樹林風景很好,從前他被娘親訓過或者念書念累了就喜歡到這處林子玩,去年開始娘和爹將他送到鎮上的學堂念書,他回來的時間就更少了,這不趕著教書先生嫁女兒,他才被放了回來。
他想到可以在娘身邊多待幾天,心情就更加愉悅了,緩步往小湖的方向走去,遠遠的卻聽到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哼唱聲,甜甜的、清清脆脆的,比平時嚴苛的教書先生念書的聲音不知好聽多少倍。
他聽的有點醉了,隻想走近點看看是誰在那邊。
遠遠的他便看到一個光潔纖瘦的背,長長的頭發濕嗒嗒的搭在肩上,而頭發的主人邊手舞足蹈的玩水,邊亂七八糟的哼著小調。
午後陽光正好,在小小的林阿牛眼裏卻好像看到了林中仙子,他愣愣的張大嘴,一絲可見的紅色從耳朵開始蔓延到臉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覺得很奇怪,自己這,這是生病了嗎?
“不行不行,先生說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林阿牛心裏想著,覺得此刻自己隻有趕緊回頭捂住眼睛,才不悔先生的教導,沒曾想後退的動作太大,踩到了一根腐朽的木頭,一下就摔地上,這時還在哼歌的周晝聽到有腳步聲,就立馬停止了哼歌,轉身看到了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慌慌張張的小子。
按理說,正常女孩子應該大喊一聲才應景,可是周晝心想此刻自己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女娃,再者對方也不過是個半大小子,況且自己內裏23歲的現代靈魂,這讓周晝很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