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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未過,楊瑞就被尿憋醒了,半醒狀態的楊瑞隻感覺渾身像壓了幾十斤的東西一樣。
下頜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紮著他,有點難受,但是出奇的有點醉人的香氣,倒也讓他不排斥,而手上有貼著一張溫熱的臉,還傳來濕漉漉的感覺。
楊瑞睜開眼皮,隻見周晝正以極其難看的睡姿呼呼的大睡著,也不知她一個夜裏翻了多少身,才能幾乎打橫的睡在整張床上,整個身子蜷縮著,一條大腿死死的壓住楊瑞的下身,頭微微側著,嘴角一縷不知名的透明液體正肆意的流著,慢慢的流在楊瑞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上。
楊瑞不敢驚動她,心裏卻想著這丫頭也真是不長心眼,不過轉念一想,她這般毫無防備的樣子是對著自己,便心裏也舒坦了幾分。
他動作輕柔試圖抽出手,不料周晝睡著了還是那般大氣力,死死的拽著不鬆手,嘴裏還嘟囔著,“不許走,大黃!”
大黃,是哪隻狗嗎?
楊瑞覺得好笑,不再掙紮,靜靜的注視著睡夢中的周晝,閉著眼睛的她終於收起了渾身的戾氣和冷漠,看著與平常的女孩無恙。
她似乎在做夢,眉毛時不時皺起來,楊瑞伸出另一隻手輕柔的將她的眉毛撫平,倒是忘了自己是因為憋尿憋醒的。
“嗯。”這時周晝輕輕的夢吟了一身,仿佛是為了要找一個更舒服的地方,她下意識往楊瑞的懷裏靠,明明是輕輕的碰撞,可是接著楊瑞聽到自己胸口“砰”劇烈的響聲,馬上他下意思的捂住胸口,然後偷偷看了一眼周晝,生怕她能聽到這聲巨響。
那隻小貓還在不安分的挪動,他覺得難受的要爆掉了,隻得又去推周晝,見推不開,他將嘴巴湊到她耳朵邊,惡趣味小聲在她耳邊說:“再不鬆手,爺就吃了你!”
“然後扒光大黃身上的毛!”
暖暖的氣息打在周晝敏感的耳垂旁,再加上可能被楊瑞的厲色嚇到了,她敏感的縮了縮脖子,還順帶歪了歪嘴,聽話的放開手縮了回去,楊瑞見此趕緊下床,飛快的穿上鞋向茅房跑去。
天灰蒙蒙的還未亮盡,再加上霧色濃重看著便更是昏暗。
廚房裏,小蜻蜓也安然的靠著一堆柴火睡著,她的身上除自己帶去的那床薄薄的蓋褥,還多一張青中帶白的被子。
她的身邊不遠處,一個清瘦的小童,他以蹲著姿勢,抱著雙手也在夢鄉中。
楊瑞站在窗戶外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笑意,重新回到周晝的床邊,把自己的被子也搭在周晝身上。
做完這一切以後,他一個飛身躍上了院中那顆的枇杷樹高大的枝幹上。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枕在樹幹上,突然歎了一口氣,這是十多年來他頭一次如此失態,按理說大戶人家的少爺一般過了十三,家裏便會安排有近身侍候的丫鬟,其實不過是為了滿足他們的生理需求。
可是楊程對楊瑞管教甚嚴,不願讓楊瑞養成好女色的習慣,因此楊瑞的身邊,多年來就隻有和興這個小書童,可楊瑞也並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毛頭小子。
霧色中,他低聲一笑,“丫頭,我該你怎麼辦?”
“真怕我真的等不及你長大了......“他英俊的臉上露出痛苦糾結的神色。
所謂視察民事不過是在裏正和村長人的帶領下到處看看,一大早一隊伍人就轟轟烈烈的來到周晝家。
周晝晨跑後,看到從外麵回來的楊瑞習慣性的打了個招呼,楊瑞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然後淡淡的應聲,周晝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就出門跟裏正等人打起了招呼。
裏正對周晝態度淡淡的,也不算過分,但見到楊瑞臉色不太好態度八十度大轉彎,十分熱情的問候道,“楊大人,昨夜是沒休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