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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內院
“小人原是不願出這風頭,見這娘子著實可憐,適才出手相幫,如今想著倒真是在兩位大人麵前班門弄斧了。”
“無妨,今日堂上的斷案方式可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了,不過本王還有幾點疑慮,望小哥一一周知。”.
周晝點了點頭,麵上不顯山露水,心裏樂開花了,真是神佛庇佑啊,今日未曾想這麼巧就見著了遠道而來的德賢王爺,如此一來,她的目標就事半功倍了。
“敢問小哥是如何得知本王的身份?”
“小人不僅知王爺的身份,還知王爺乃當朝有名的德賢王爺。”周晝回答。
一旁的楊程聽著少年這番話,心下更是驚歎,望向少年的目光也凝重起來,這少年究竟是誰?為何一猜便知德賢王爺的身份,莫不是京城來的人?
“哦?你是如何得知?”德賢王府的下人一向都嘴風很嚴,況且德賢王爺此次出遊行蹤也未曾與外人說起,更何況是一個村野小子,被人一眼看出身份,他難得興致被提了起來,眉毛挑了挑,等少年接下來的話。
“從我進入這縣衙大堂時,便注意到王爺通身氣度不凡,恍若神人,縣衙的師爺會時不時的望向王爺,神色忌憚又尊敬。”
??聽者有意,場上幾人的目光都投向李師爺,李文麵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他七老八十了,也算是吃鹽比年輕人走路還多的那一類人,沒曾想先前的一舉一動竟被一個小娃琢磨的一毫不差,真是,真是丟臉。
“其次,王爺身上一襲黑色外袍,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內有乾坤,如小人未猜錯,是江北最有名的雲金絲繡,該種繡法需要繡技精湛的百位繡娘日夜縫製,時長數月才得一匹,萬金難買,大周皇室才有資格尊享,而如今乃科舉朝貢重要的時段,各封地的王爺郡王也統統赴京納貢,小人鬥膽一猜,也隻有淡泊官場、寄情山水的德賢王爺才會這個時段出現我寧華的縣衙裏。”
他頓了頓,眼眸低垂,望向德賢的手,“更何況,這檀木龍珠,普天之下怕是也難再尋出這麼一對絕世的晶紫色了。”
果不其然,少年此話一出,德賢王爺手上轉珠的動作停下。
??“哈哈,心思縝密,小哥兒這是在笑本王這個閑雲野鶴啊。”他爽朗的大笑起來。
“小人不敢。”
“本王是個閑散王爺,自然有閑散的道理,在這裏莫用講太多規矩,你可以不必稱呼自己為小人。”
“就像王爺被喚做閑散王爺,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小人未曾放在心上,再說小人如今才十三歲,於這身體長勢來說,不正是個小人嗎?”少年一字一句說著,眼睛裏是狡黠的光芒。
“哈哈,小哥再過幾年定能成為大人。”德賢也不惱眼前這個少年將他與自己相比,倒是因為他難得豁達的品性更加高看一眼了。
“謝王爺吉言!”
“小哥,你師承何處?”
“小人家貧,至今都未入私塾。”
“當真?”德賢王爺麵露異色,無法相信少年的話。
周晝不慌不忙答,“小人雖未上學,卻與同村的林家哥兒交好,所學皆是林家哥兒相授,就是如今寧華縣裏的紅人小秀才,林家哥年少英才,小人不過學的皮毛,與他差之甚遠。”她腦海中莫名就蹦出那個陶源村響當當的名字,而恰好讓自己的一切也不顯得唐突。
聽少年如是說,德賢王爺點點頭,“華縣出人才啊,這年紀最小的秀才,斷案如神的少年郎,還有你家那文武雙全的公子哥,楊縣官,本王也是羨慕緊你了。”??德賢王爺笑著捋捋胡須,看向楊程。
楊程想起自家孩子在寧華的名聲,頓時汗顏,他端起一杯茶佯裝喝茶,旋即放下,表情還是有點不自然,“王爺…王爺說的哪裏話,我家那頑固小兒與這兩位少年郎那是做不得比較啊。”
“王爺所見之事皆視如浮雲,此等心性,非同凡響,下官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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