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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們現在怎麼辦?”小蜻蜓望著周晝,皺著眉頭問道。
“莫要慌張,船到橋頭自然直,自然有解決的辦法。”周晝沉吟片刻,說道。
她掀開轎子的側簾,看了看轎子外麵的人流,出聲說道,“張伯,去城西的菜市口。”
馬車很快就到了城西的菜市口,車夫提醒道,“大...小姐,到了。”
周晝掀開簾子的一角,往外麵看去,菜市口本就人來人往,流動人群較多,而此時卻聚集了一大批人,圍得水泄不通,人群中傳來嘈雜的議論聲,周晝順著眾人的視線抬頭看去,隻是一眼,她那雙褐色的眼珠便因為震驚狠狠的縮了起來。
梁上的是一顆鮮血淋淋的頭顱,那頭顱睜著死不瞑目的眼睛,懸掛在半空中,由於日曬,那斷口的血液也已經幹涸,明顯已經死去多時,那臉上的肌肉因為死前經受折磨,露出驚懼惶恐的神色,而此刻已完全僵硬。
周晝震驚是因為,那熟悉的五官竟然是她不久前久等不來的乞丐阿吳。
她眼前浮現了那日跪在自己麵前的人樣,他雖周身襤褸,但眼神清明。
她明明答應了讓他從此脫離乞丐身,且護他性命無憂的,為何....為何如今落得這般田地...
周晝捏住簾子的手握成了拳頭,眼眶一紅。
小蜻蜓察覺到周晝的不對勁,伸手扯了扯周晝。
“姐姐,外麵發生了什麼熱鬧的事啊?宵兒也要看看。”
周宵聽見外麵嘈雜的聲音,小孩心性頓起,也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他從小蜻蜓的懷裏鑽出來,然後從周晝的手臂下探出頭,想看看簾子外的動靜。
周晝很是及時的伸出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她的聲音聽不出情感的起伏。
“無甚好看的,你看了該睡不著了。”
周宵嘟了嘟嘴,有些懊惱,但他一向聽周晝的話,隻得重新坐回馬車裏麵。
“小姐,眼下是要去那呢?”趕車的車夫及時的打破了僵局,問道。
周晝沉吟片刻,眼睛望著外麵,突然改變了主意,“往東,去華容街道的一品居。”
一品居是華容街道的一家客棧,距離芋仙閣不遠。
車夫應聲,不敢耽擱,揮動鞭子,就開始趕車。
轎子裏的周晝冷著臉,想著對策,芙蓉街道的宅子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而芋仙閣處於寧化的鬧市中,眼線耳目眾多,此刻也不好他們三人也不好在那裏現身。
摸了摸袖子裏的令牌,她眼睛亮了亮,如今出不去這寧華,她能找的就隻有一個人了。
天色這時漸漸暗了下來,不久,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很快馬車在一品居麵前停下。
小蜻蜓率先下車,撐開了一把油紙傘,周晝拉著周宵跟著下了馬車。
隨後,周晝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車夫,“張伯,辛苦了,這是一點小意思,這馬車也用不上了,你可以走了。”
趕馬車的車夫,道了謝,便接過銀子,看著三人走進一品居,那臉上的神色突然變了。
他轉過身上了馬車,駕車離開,卻不知已經走進客棧的周晝也回頭了,她看了看車夫的背影,若有所思。
車夫將馬車趕進一條小巷子中,然後四下看了看,從一品居的後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