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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可是聽見我爹與祖父的話了？”楚聞瑉看向楊瑞。
“未曾。”楊瑞答道。
“表哥撒謊。”少女將手裏的燈籠放在一旁，抬起頭看向楊瑞，語氣篤定的開口。
楊瑞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楚聞瑉的這番話，但是躲無可躲，他側過身與楚聞瑉四目相對。
楚聞瑉接收到楊瑞疑惑的神色，但她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接著，她那豐潤好看的櫻唇張開，緩緩地說道。
“瑉兒還沒說完，表哥便說未曾聽見，倒像是本來就想好了要這樣說的一般。”
楊瑞雖無意之間聽到了這番關係楚聞瑉的談話，且也存著善意的心思，但此番被少女拆穿了，少年心性覺得麵子上掛不住，他尷尬的清清嗓子，略帶歉意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要偷聽的，他不過是心裏想著事情睡不著覺，出來遛彎，未曾想到會聽見這番入不得耳的對話，心中可憐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表妹。
原本想就這樣離開，卻突然看見那個將要為家族命運獻祭的少女站在門外，手抬起來又放下，看起來那麼無助，他突然心裏憤懣起來。
“瑉兒知道，瑉兒沒有怪罪表哥的意思。”
蒼涼的夜色中，少女那溫婉的臉上依舊掛著笑。
“真是讓表哥見笑了，這偌大的郡王府竟然要靠這般依附才能活...”
假山擋了些許涼涼的晚風，但是周邊的樹木花草依舊受到影響，和著涼風晃動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音，將少女低細的聲音掩蓋住一大半。
“..”楚刑竟然要用自己的女兒去結交皇族，來維持百年家族的地位，老郡王盡管阻攔此事但也是出於家族的考慮，害怕楚刑用整個家族去站錯隊。
而他們從始至終沒有考慮過他們的孫女還有女兒，這楚郡王府的嫡小姐楚聞瑉。
這所謂皇城裏的百年家族，不過是一群渾身銅臭的豬狗。
楊瑞心中升起一股火，他皺了皺眉，重新看向楚聞瑉，目光堅定。
“有人和我說過，人生在世，值得快意。”
“所以，你可以為自己而活！”他的聲線拔高，在寂靜的假山中回答著輕微的回音。
楚聞瑉望著眼前炯炯有神的眸子，突然看愣了。
明明天上還掛著月亮，但是他的眸子裏似乎聚集了一團太陽火，比那亮的多。
聽見楊瑞這番話，楚聞瑉眼睛暗淡下來，頭也低了下去。
她真的可以為自己而活？真的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活？
楚聞瑉與楚刑不同，她對權勢的渴望很淡，也不希望入那高牆宮門之中，她在她那早逝的母親身上悟道了許多東西，高牆大院裏的女人活的並無想象中快樂，楚聞瑉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與之前不一樣的是，楚聞瑉過了許久才重新抬起頭。
這時候，周邊又已經再次安靜下來，她的聲音又重新變得清楚。
“能這樣去活的.....一定是難得人吧，就像表哥此刻掛在心上的那位。”
能活的快樂的人一定有很多，但一定不是她，她生來便知道，作為家族的嫡長女，情情愛愛皆需拋諸腦後，她代表著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苦練琴棋書畫，學習詩詞歌賦，所有從年少時期的努力都是為了為家族獻祭青春年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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