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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策華雙手環胸,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來隻是想提醒你。”

“越溪山不收女學徒,此番你以陪侍的身份進去的,你們二人代表著我第五家的臉麵,若是受了欺負..”

“我才不會被欺負呢,倘若真有人欺負我們,我,我就咬死他們。”

小蜻蜓氣鼓鼓的打斷他。

“那就好。”

他說完,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揉揉麵前這顆小小的,看起來毛茸茸的腦袋。

“你幹嘛?”

周桐察覺到第五策華的異常,驚呼。

於是,第五策華伸出去的手愣在了周桐的頭上方,伸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

他對自己的反常懊惱不已,不過也隻電光火石之間,他便收斂好情緒,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周桐癟了癟嘴,她感覺第五策華今天怪怪的,不過她也說不上來那裏奇怪。

第五策華輕輕咳了一聲,聲音恢複了冰冷。

“若是受了欺負,回來便自行領罰罷。”他撂下最後一句,便揚長而去。

周晝站在府門前石階上,自然聽不見他們二人的談話。

隻不過她突然想起一些要補充交代的事情,便提起裙角,快步走下石階。

她往馬車停放的位置走來,剛好便與回去的第五策華擦肩而過。

第五策華從她身邊經過,眼簾低垂。

周晝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聽見他淡淡的一聲,“我去書房。”

他的聲音如往日一般清冷,但是叫人聽起來有些傷感。

申時的太陽已經快日落西山,稀薄的霞光洋洋灑灑落下來,籠罩著身後冷清的府邸,為它平添了一絲塵世的味道。

他走得很快,寬大黑袍裏清瘦的肩膀頹著,映襯著褪色的大門,是孤獨的意境。

周晝回身看到這一幕,原本平靜的腦海中泛起一絲波瀾。

片刻後,她收回視線,皺了皺眉。

周晝走到馬車旁,又交代了周桐幾句,才放下心來。

她目送著馬車遠去直到消失,轉身準備回府。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周晝回身。

“籲!”

來人急時拉住了韁繩,但是馬蹄還是揚起了些許灰塵,模糊了周晝的視線。

周晝伸手掩了掩口鼻,抬頭定睛一看,隻見是咀槐幾人。

咀槐雖然從第五策華那裏得了一匹好馬,但因為之前的事,依舊記恨著周晝,於是拿著兩個天大的鼻孔朝著周晝,冷冷的哼了一聲。

在冷眼相待和記仇這方麵,周晝也從不落後於人。

她冷哼了一聲,動作流暢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接著雙手交叉抱胸,抬高頭顱,斜著眼睛看向麵前的幾人。

咀尹首先從馬上下來,他一襲白衣,搖著折扇擺著譜,與其他三個麵容凶神惡煞的放在一起看,反倒像是個教書先生。

他長相雖陰柔偏女相,但勝在骨相頗具英氣,兩者交融,看起來倒還算舒心。

看見周晝,咀尹邪魅一笑,搖開手裏的折扇,調侃道。

“周姑娘,為何一副我們欠了你銀錢的表情?

“咀尹大人誤會了,小女天生便是這樣一副不討喜的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周晝也回了一個笑。

說完也不等咀尹回話,轉身便要走,卻看見街角陸續進來的幾輛馬車。

趕車的都是些穿了兵服的人,馬車車輪受力很重,看得出上麵裝了許多東西。

她腳步頓了頓,臉上閃過疑惑的神色,但也沒有多問,神色平靜的往府大門走去。

咀尹討了個沒趣,也不覺得尷尬,依舊搖著折扇笑著。

不過他那抹笑並沒有持續多久,周晝轉身後,就突然消失了。

他望著周晝的背影,深邃的褐瞳張了張,當真是有趣的很啊。

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心裏藏著可多的事,喜怒不形於色,城府計謀樣樣不輸,假以時日成長起來更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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