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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晝甩了甩腳上已經完全濕透的鞋靴,口中咒罵起來。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高大但頗為陰森,印著第五府字樣的府門終於出現在她朦朧的視野中。
隔得遠遠的,隻見府門上兩盞巨大的燈籠亮著,在茫茫的的雨簾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光芒閃射籠罩的下方,青石台階上,飄著一把油傘,看起來頗有些詭異。
周晝眼皮劇烈的跳了跳,腳步放緩,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睜大眼睛,企圖看得更清楚一點。
隻見那把油傘下,站著的是一身黑色長袍的第五策華,他單手撐著傘,另一隻手背在身後。
雨珠順著傘的邊沿流暢的滾落,在他身邊盛開一圈圈的漣漪。
他冷峻的臉龐緊繃,狹長的鷹眼眯著。
一股殺氣,冷冷地,極具穿透力,刺穿一層又一層的雨簾,落在幾丈之外的周晝身上。
可能是她太過於惜命,對於陰狠毒辣的第五策華,她自帶生理恐慌。
周晝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硬著頭皮,頂住雨水,慢慢的走上台階。
那原本被周晝嫌棄過長的台階,卻突然變得短了起來。
她低著頭,心裏默默的數著台階數,直到看見那雙黑色的靴子。
第五策華本就比周晝高出許多,且由於站在高一級的台階上,則顯得更加高大。
周晝的頭頂傳來聲音,依舊是沒有溫度甚至讓人寒冷的語氣。
“你晚了。”
周晝咬了咬唇,決定認錯為先。
“奴婢知錯,請主子責罰。”
“何錯之有?”
他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周晝。
“奴婢..”
周晝咬咬牙,“奴婢太過貪玩,誤了回府的時辰,惹主子不悅,是奴婢的錯...”
她如今寄人籬下,是斷斷不能出什麼岔子的。
以為能掐著時辰回來,誰料天公不作美,才惹的這算盤落空。
“嗯。”
頭頂上方的人嗯了一聲,那雙如主人一般冷酷的黑色靴向下邁了一步。
周晝疑惑看著自己腳底放大的黑色陰影,那團陰影已經完全將她遮蓋住。
第五策華站在她身前,兩人靠得很近,外麵的雨還在下,打在傘上,發出自然而動聽的聲音。
他在幫她擋雨,她愣了愣,他莫不是專程在這裏等她?
她那顆原本漂浮不定的心突然回到了肚子裏,她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下著雨,主子為何在府門外...”
“空氣好。”
他黑亮的眼珠一動不動的望著遠處,他看得十分清晰。
他的心和這天一樣,大雨滂沱。
好一個奇葩理由,不過,他本就是怪人。
周晝未多想,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而第五策華將周晝的反應看在眼裏,臉色一黑。
他甩了甩衣袖,將手裏的傘扔在周晝懷裏,雙手背在身後,轉身大踏步往大門走去。
果然比這天爺還要陰晴不定,周晝看著第五策華孤傲的背影,撇了撇嘴。
“奴婢在新開的甜品鋪子買了糕點。”
“特意給主子打包帶了回來....”
周晝討好的露出一口白牙,舉著傘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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