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將士十萬,聲勢浩大,踏土揚塵,巍巍壯壯兮直奔平遙城。
從帝都到平遙城,先是要經過南都,然後是鳳城,最後就是平遙城,此行長路漫漫,因為大軍均是避開都城,直接繞著烏衣山脈的小道穿行而去,如此進程,據暮子言估摸,也是要到十日之後才能到達平遙城。
早有探子呈上平遙城的地形圖,據說,這平遙城地四周多為崇山峻嶺,地勢易守難攻,兒平遙王久居平遙城,早有異心,不僅養育了萬千精兵能將,也早已在周圍設置各種陣勢。
同時,平遙城西南部又是與詔南國接壤,平遙王早早的與詔南國勾結,“互惠互利,互幫互助”了許久,若不是暮子言長兄暮子成常年駐守邊疆,怕是早已被南詔國攻陷。
因此,老皇帝也早早的給暮子成援兵五萬,加重邊疆的防守,目的就是要讓暮子言的討伐平遙王的時候不受詔南國的暗襲,因此這場討伐之戰,並不見得容易,少著數月,多著數年。
五日之後,穿過南都的鳳儀山之後,大軍已經進入到了連綿起伏的烏衣山脈。
是夜,大軍來到這烏衣山脈腳下,已經是夜色如幕,暮子言勒馬望著眼前黑幕幕的起伏深山,回頭在望望遠處城郭依稀燈火,於是傳令軍中,就在山腳下紮營,待明日一早在進入烏衣山。
於是大軍就在山腳就地紮營,休息。
山風習習,入秋的山裏夜幕,更是涼意十足,軍營處豆燈如星。
豆燈暗黃,暮子言坐與帳中,拿著平遙城的地形圖,與藍鑲和鬱離子等記名將士正商討著各種對策。
而軍帳外,暮蘭與阿滿兩人早已躍上一顆樹枝,坐在樹上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變化,一邊聊著天。
暮蘭扶著樹枝靠著樹幹,看著一隻腳懸著,一隻腳踩著樹幹阿滿,輕聲問道:“阿滿,你家公子可有喜歡的人?”
阿滿嘴上叼著一根茅草,仰頭望著上頭被縱橫樹枝分割的斑駁的月光,淡淡的說道:“大概,有吧。”
暮蘭也仰了仰頭說道:“哦,是不是兩情相悅?”
阿滿隨意的應了一聲:“大概,是吧。”
暮蘭撇了撇嘴,稀稀疏疏的月光打量在他臉上,映出一臉的擔憂,隻見他低低的說道:“我覺得我家公子好可憐,喜歡他的他不喜歡,他喜歡的好像又不能在一起。”
“哦……”阿滿又是如此應了一聲。
暮蘭繼續道:“我家公子前不久跟國師退婚了,把國師氣的差點藥翹胡子,一氣之下就到老皇帝那裏告狀去了,老皇帝原本也是很氣憤了,不過後來我家公子拖著病秧身子將事情說明,說沒有感情的婚約是不幸福的,薑宏是那麼一個有才氣的人,應該配一個與她情投意合的人,如果將她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就等於毀了她一生等等,後來老皇帝見他講到合情合理,又是拖著病身子,想想不久還要出征討伐平遙王,就順著我家公子的心裏去了……”
頓了頓,暮蘭說道:“其實我總覺得我家公子很腹黑的一人,他似乎早就猜到老皇帝會召見他,病了的那前幾日,索性什麼藥都不吃,硬是將身子折騰的更不像個人樣。”
這是,阿滿終於將眼神從月光處投像了暮蘭,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是笨,這樣折騰,明明可以裝呀……”
暮蘭撓了撓頭,搖著頭說道:“你不知,老皇帝可是精明著很,裝的話很難騙過的,倒不如坦誠相待。”
“唔……”
阿滿又是淡淡的一聲,然後久久不見回答。
歎了一口氣,暮蘭拿起肘子碰了碰阿滿,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每次跟都聊不起。”說完便也閉上了嘴巴,將目光掃向軍帳中,透著昏暗的燈光,看著暮子言等一行依然在商議著。
暗夜星沉,當清晨的色澤踩著斑斑露水而至,十萬大軍已經又開始踏上了征程,一條銀甲長龍,便在烏衣山脈上緩緩前行。
五日過後,大軍行到傍晚十分,便將烏衣山山脈的三分之二已經走完了。
前方那正好有一處小山包,揮手示意停步,暮子言與鬱離子策馬立在山包上,極目望去,周圍竟是一層層連綿起伏的青山,深壑縱橫,萬川東去,繞著隱隱約約的村落,城郭,暮色山氣在連綿的青山處升起,和著各處低穀河邊的嫋嫋青煙,心裏頓然升起一股蒼茫的感覺來。
鬱離子望著前方,伸手撫著馬鬃,輕輕歎到:“隻要穿過這個烏衣山,我們便將進入平遙城的邊境了。”
藍鑲“嘿嘿”哼了一聲,挺直腰板,抬手指著西南方向到:“嗬!到時候,且看我一馬平川,端了你平遙王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