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嵐過來敲門,叫謝繁吃早飯,敲了幾下之後卻沒有動靜,他正準備再抬手敲幾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謝繁從裏麵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點淡淡的笑容:“有事嗎?”
“這個點叫你當然是吃早飯啊。”江嵐並沒有懷疑什麼,隻是道:“洗洗手來吃飯吧,早飯已經做好了。”
“好。”就像偷情的老王一樣剛從窗戶爬回來的謝繁也沒有一點心虛,洗洗手,就到飯桌邊了。
今天許桑榆的氣色又比昨天要稍微好了一點,但這傷口不小,她得將養一段時間,才能夠恢複如初。
在這段時間裏,就要靠江嵐養家糊口了。
今天早上天剛蒙蒙亮,隔壁鄰居就過來了一趟,還送了一隻剛殺好的雞過來,畢竟最補的還是雞湯嘛,傷患喝點雞湯補身子是極好的。
這也是今天早上吃飯這麼早的原因,江嵐太早被叫醒了,就順便做了個早飯。
許桑榆精神狀態不錯,慢慢的喝了一點粥,然後轉過頭來對謝繁道:“這一趟出去其實收獲不錯,我得到了一顆等級不低的喪屍晶核,回頭等我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你幫我搞一搞。”
她受傷之後更迫切的想要提升實力了,這可是她拿命換回來的,到時候得珍惜點用。
謝繁連著兩天晚上出去打野,白天又沒有好好睡覺,因此整個人都有點困倦,還好他是個瞎子,雙眼本來就無神,因此看不出來他正在開小差這件事。
謝繁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下意識的點點頭應了一聲,許桑榆卻隱約察覺到了他藏在平靜外表下的疲憊。
“怎麼了?”許桑榆湊近了他一些,大概又想起了那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吻,於是又把腦袋給縮了回來,縮到一半的時候,正好看到謝繁衣擺上沾染了一點紅色的東西。
她伸手揪住,發現除了紅色的東西之外,還有一些灰塵啊什麼的:“你這衣服都好髒了,弄上了好多紅的灰的髒東西,一會脫下來洗了吧。”
謝繁:……
他沒敢說這些紅的灰的都是什麼東西,很淡定地用手指把衣角摁下去:“髒,別碰,一會兒我就換衣服。”
“嗯。”許桑榆被這麼一打岔,也忘了自己之前想說什麼,又低頭喝了兩口粥。
吃過早飯之後,謝繁迅速的回了房間,把衣服脫下來了,他本來是準備把這件衣服給毀屍滅跡的,因為鮮血一旦沾到了衣物上麵,是很難被洗幹淨的,和普通髒汙不同。
他看不到,不知道自己衣服上的鮮血痕跡具體在哪個位置,有多麼大一塊,會不會暴露,所以毀屍滅跡是最好的辦法,反正還有多餘的衣服可以穿。
正當他準備毀屍滅跡的時候,突然有人過來敲門,謝繁隻能先換上新的衣服,然後去開門,笑笑站在門口,特別乖巧:“繁繁哥,你把衣服換下來了嗎?拿來給我吧,我幫你洗。”
謝繁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卻沒有拒絕的借口,最後隻能硬著頭皮表示:“我到時候自己洗好了。”
“你眼睛看不見,不方便的啦,讓我來好了,我雖然年紀小,但洗個衣服還是可以的嘛。”笑笑笑眯眯的道:“繁繁哥不會是害羞了吧?沒關係呀,我們是一家人嘛,就像妹妹給哥哥洗衣服一樣,沒有什麼好害羞的。”
謝繁:……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把自己準備毀屍滅跡的衣服拿出來,遞給笑笑。
大不了到時候就說那是鼻血。
已經完全不知道形象是什麼東西的謝繁麵無表情的想。
因為許桑榆受了傷的緣故,短時間之內她是不能再出去尋找物資了,還好他們之前弄回來的物資數量很多,一時半會兒是消耗不幹淨的。
就算在家裏坐吃山空,也不會那麼快吃完,但是江嵐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壓力的,他以前是處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自然不擔心家裏有沒有存糧這件事,但現在他可是有一大家子親人的。
江嵐現在就像是一隻田鼠,每天都要去清點家裏還剩下多少物資,天天盤算著,有空再賺點回來,他怎麼說也是一個大男人,還能離了許桑榆,就沒辦法賺錢養家了嗎?
隻不過許桑榆這幾天還處於傷勢比較重的情況下,他還得在家裏照顧人,負責一日三餐,是沒有辦法離開的。
等許桑榆傷勢慢慢轉好,家裏的人有了自理的能力,他就得出去幹活了。
謝長平他們早上送來的雞,中午的時候被燉成了湯,還沒吃完呢,中午的時候,他們又送了羊肉過來。
羊肉也是很溫補的食物,主要是挺貴的,在這個時候屬於一般人吃不起的奢侈品,謝長平一樣一樣往這送,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許桑榆隻能想,等傷好了之後多請他們吃飯吧。
江嵐沒有做羊肉的經驗,麵對著整隻的羊腿,和一些羊排,感覺自己無處下手。
許桑榆讓他搬了個懶人沙發過來,她就躺在沙發上,待在廚房門口,指揮江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