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聞一陣微風拂過,楚留香嘴角扯出一絲淒涼的苦笑,向屋頂上看了看,自言自語道:“瀟湘,你果然是來查探我的嗎?”
我自知不妙,楚留香果然在進行著什麼事,難道真和煤礦有關?還要盯緊了我們特別是哥!難道我們已經暴露了嗎?不行!不得快點告訴哥!
我在茫茫夜色中行走在楚府的屋簷之上,俯瞰著整個楚府。果不其然,我們所住的廂房附近多了來來往往的下人,看似是忙著幹活,其實是在一波一波輪流暗中監視。
我的心陡然一緊,悲涼之情湧了上來。楚留香的笑容,楚留香的溫柔,楚留香的寵溺,曾是一度溫暖了我的心。如此一個翩翩佳君子,我為什麼在他的臉上看見了冷漠和殺意?
不覺之間,熱淚竟然湧了上來。我突覺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定了定心神,忍下眼淚,悄無聲息地向楚天佑的房間靠近。
房中四人還在打趣,未曾發覺房外仆人的異常增多。
突然一個黑影閃過窗外,頓時引起了趙羽的警覺。
“什麼人?”趙羽低聲喝問,轉向窗戶,卻看見瀟湘輕巧的破窗而入。
“噓——”我一進屋就立即滾到床邊,坐到床上,示意眾人不要驚訝,但是反應遲鈍的五味張口就要大叫。幸好楚天佑反應快,點了某人的啞穴,某人隻有在那裏“無聲”的大叫和抱怨了。
楚天佑發覺瀟湘不從大門進的異常,知道事有突變。
趙羽也敏感的察覺了房外仆人的活動,皺起劍眉,低聲示意楚天佑:“公子……”
楚天佑向門外一看,盡是忙忙碌碌的下人的身影,好像是在幹活,實際是這邊廂房來回巡視。
一盞茶的功夫裏,除了那個還不明就裏就發不出聲音的蠢蛋之外,其他人都已明了事態的突變。
為了不引起外麵人的懷疑,楚天佑繼續有說有笑,趙羽和珊珊也立即明白了楚天佑的用意,繼續打趣。楚天佑漫不經心的走到床邊坐下,拉過五味簡明的說明了情況後,精明的五味驚恐的看向屋外的身影,連連點頭,於是楚天佑解了他的穴。
有了五味幽默搞怪的聲音,一切聽起來更加正常了。從屋外看去,屋內仍然是四個人,聲音也仍然是那四個人的,似乎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楚天佑坐在床上,聽著瀟湘在他耳邊細細的陳述,逐漸麵露驚色,但隨即又恢複平和,仿佛一顆小石子落入池塘,隻掀起了微微波痕。
此時楚天佑心裏明白,楚留香定和此地的縣令有勾結,而且煤礦一事恐怕是確有其事的了。
我坐於床上,向哥述說完今晚的經曆之後鬆了一大口氣,想起那立於廳堂之中的楚留香,突覺他身上有些霸王之氣。
楚天佑回頭看見瀟湘罕見的鎖眉憂傷的神情,自知瀟湘心境悲涼。想那平日裏溫和如玉的楚留香竟是這樣的兩麵人,楚天佑也不禁惋惜。
屋內的人似乎是無視掉的床上深思的兩位,依舊你一句我一句的開著玩笑。
我細細回想今夜楚留香和那人的對話,除了他們密談的話沒聽見外,還有一處讓我感覺怪怪的,思忱著要不要告訴哥。
楚天佑好像捕捉了瀟湘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輕聲問道:“你還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