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蘇青!”爸爸一個健步走過來扶住媽媽。
看著媽媽慘白的臉,爸爸趕緊掐媽媽的人中。
媽媽幽幽轉醒,眼睛卻是擠滿了眼淚。
“血癌?血癌?怎麼會?熙茹!你剛才說什麼?你剛才血癌?你哥得了血癌?”
我點點頭。
“你騙我!怎麼可能!林郎!熙茹說——不會的!不會的!景南怎麼可能?一定是我聽錯了!熙茹你說!你說!”媽媽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仿佛用上了所有的力氣,她眼裏滿滿的恐懼。她拚命的搖著我,像是想把說謊的我搖醒,告訴她,全是假的。
我知道,媽媽一直把哥哥當成親生孩子還疼愛。有時候,超過了我。
我知道哥哥得了血癌,比誰都難過。
想不到,媽媽竟然比我想像的還要痛苦。
我吃痛的說著,“媽,是真的!哥哥他得了——”
“啪!”
“閉嘴!你給我閉嘴!”
那一巴掌,用上了所有的力氣。我來不及閃躲,順勢撞到了桌子上,一聲悶響。
我愣住了!
媽媽——為了哥哥——
打我?
從小到大,媽媽都沒有打過我。
沒有罵過我?
為什麼?
“熙茹!熙茹!你怎麼樣?”
身體被人扶起。我思緒依然停留在剛才那一巴掌上——
“天!你的額頭怎麼流血了?蘇青!你太多份了!你怎麼可以打熙茹!”爸爸衝上去狠狠的往媽媽臉上扇了一巴掌。
媽媽頭發鬆散,眼光遊離——
“想不到,連我的女兒都騙我。連你都騙我!你哥得了血癌!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這個當媽的!嗬嗬嗬——”媽媽淒慘了笑了起來。“連親生女兒都騙我!連你也騙我!”
她牽動著嘴角,一絲鮮紅的血液緩緩的留下。
爸爸比媽媽打我的那一巴掌更狠!
“熙茹,我們去醫院!”爸爸小心翼翼的扶起我。
原來,媽媽是以為我騙了她,所以她才生氣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堅持下去,因為不甘心!
“媽,我不是騙你。我是怕你知道後,會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撲上去,抓住媽媽的手。
媽媽卻冷冷的推開了我。
“我一直——一直那麼的愛你!連景南的那份愛也給了你。為什麼你忍心騙我?熙茹!為什麼?四個月!你告訴我景南隻剩下四個月的生命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後果嗎?”
“媽,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騙你的!我也是一個星期前才知道的!是錫菲告訴我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她幫哥保密,沒有告訴任何人。我真的沒有騙過你!媽媽!你相信我!”
“錫菲?她一早就知道了?”媽媽迷茫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她早就知道了。上個星期她才告訴我的!”
“熙茹!你不僅僅是騙我!現在還學會說謊了,是嗎?錫菲早就知道了。她那麼柔弱的一個小女孩,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幫你哥哥保守秘密?那麼乖巧的一個孩子,她會嗎?”媽媽目光陰冷的看著我,不信任,甚至有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