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已經沒事了。”我拉著宮錫悱的手,央求他跟醫生說放我出去。
已經在醫院裏住了三天了,可見沒有什麼後遺症。他就是不讓我出院,非得讓我堅持一個星期。
哪有人沒病還賴在醫院裏的!
“不行,不行。”宮錫悱把我按回床上坐下。
“可是,可是我擔心哥啊!不知道有沒有找到——”
在這裏多呆一天,就少一份希望。
“我不知道媽媽和爸爸有沒有找到骨髓,沒有沒想到救哥哥的辦法。”
“熙茹。你不要這樣。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的!”
是啊!一定會有辦法的!大哥一定會沒事的!
“你就好好的休息,看看報紙。我去給你洗蘋果。”宮錫悱把一疊雜誌放在我手中,拿著蘋果走到小房間去。
我坐在床上,趁宮錫悱不注意溜到窗外,撥通爸爸的電話。
“熙茹。你怎麼樣?爸爸過幾天就來看你。”
“爸爸。我已經沒事了。哥哥怎麼樣了?媽還好嘛?”
“都熬。我們——正在尋找骨髓,已經出高價到處去尋找,到現在——還是沒有消息——”
“林郎!林郎!景南有救了!林郎!”
手機裏傳來媽媽極度高興的聲音。
“找到了嗎?爸爸!媽媽說找到了是嗎?太好了!太好了!我馬上回來!”
“熙茹!你就呆在醫院裏——”不等爸爸把話說完,我就掛了手機。
“錫悱!找到了!媽媽找到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高興的抱著宮錫悱轉悠。
“熙茹,聽話。你現在不能回去。你要好好的休息!”
我不管他,心早已歸箭似途了。拔腿就向家跑。
“熙茹!熙茹!”
手機裏媽媽那興奮的聲音,將我的心緊緊的套牢住。
我迫不及待的跑進山莊,推開大門。
“媽!媽!我回來了,你是不是找到了——”
客廳裏,媽媽頭發撩亂的坐在地上,到處都是狼藉的一片,散落的陶瓷器具。
爸爸的衣服被扯落在地上,臉上有兩道明顯的血痕,爸爸的手在流血,地上的玻璃渣被血砸得嘀噠作響——
不!不!
“啊!”我撕心裂肺的抱著頭,蹲下來。“啊!!!”
不要打了!要了吵了!
爸爸,媽媽。為什麼要這樣?
我那麼努力的在經營這個家,為什麼你們總是要這樣吵?
十二歲那年,媽媽住進了醫院,是媽媽自殘。
那麼多的血,染紅了床單——
流到了地板上。好多好多的血——
童年的記憶力,他們總是這樣不停的吵——
在地下室裏,在外麵吵。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他們以為我不知道,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外表看似那麼美好。
可是又有誰知道——
“熙茹!熙茹!不要怕!有我在!”咖啡色的影子飛馳來到我的身邊,抱著我。
“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你們每次吵架,在地下室裏。你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門外的熙茹。她還那麼小!你們每次吵架,她都知道的。她每天在你們麵前強顏歡笑,努力的在維持著這個家。她說過,她有愛她的爸爸,媽媽。她有個完美的家。既然我們走到了一起,我們就是她最珍貴的家人。她會不舍一切來維持住這個家。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能了解到熙茹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