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敲門聲按時響起,李文豪連忙推開門,果然又是老先生站在門外滿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李武呢?”老人一邊抖摟著衣服上的雪,一邊問道。
“寫字呢!”李文豪朝屋裏努努嘴。
嘖嘖嘖!
老人砸吧了幾下嘴,手上拂雪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最近幾來,老人都熟了,也不用李文豪招呼了,就自己急急忙忙地衝進屋,站在李武身旁,看著桌子上已經鋪開的巨大宣紙:
帝王喚我入早朝,酒罷夜宿旅人家。醉臥溪邊人笑我,豈知浮屠綻紅花。
“嘶!”老人倒吸一口涼氣:“你這幾句自己想的?”
李武點點頭。
老人撚著胡子:“有點兒意思!”
“別裝了,我知道你看不懂!”李武一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嫌棄地道。
“哎,你誰看不懂呢,不就是李固武當年的那些事兒嗎,我跟你,李固武那當年可是我兄弟!”老人手指著李武鼻子不饒地道,突然一頓。
“你…你理頭了?”老人跳腳,如同突然發現新大陸一般看著麵前煥然一新的李武。
剛隻顧著看字了,都沒注意這家夥居然換了個頭。
要之前的李武,胡子拉碴,頭發蓬亂地遮住臉,一臉變態相,而現在不光胡子已經剃幹淨了,就連那些雜亂的長發都已經剃掉了,隻留下一頭利落的短發。
剔除長發而漏出的側臉角度堅毅,精致,之前的頹廢感全都一掃而光了。
“你……”老人看著李武,皺著眉,好半才道:“你,看著有點像我一個老朋友。”
“是嗎!”李武卷起宣紙,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就是我那朋友是帝國的榮耀,可你卻隻是一個酗酒成癮,還想騙兒子學費買酒的酒蒙子。”老人想了想,開口嘲諷道。
這幾,在無數次的打擊與反打擊中,老人也算明白了,想和麵前這個混賬叫板,就不能顧得上先賢的訓誡,先賢訓誡在這,就是這混賬口中的屁話。
最近往這跑,老人著實是被氣的不清,不過也不得不,倒也有個好消息,這混賬終於不攔著李文豪參加初醒了,也就使得老人還覺得最近沒白跑。
“嗬,酒蒙子兒子都這麼大了,你家姑娘啥時候能嫁出去啊?”李武不為所動,反口就嘲諷回去。
老人心裏有些抽抽,但麵上還是不示弱地道:“我家固武還,著什麼急。”
“二十六了還。”李武突然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拎著宣紙卷回屋去了,臨走還狠狠地一摔胳膊。
隻留下一頭霧水的老先生,也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總感覺他好像對自己家姑娘意見很大的樣子……
這時候,李文豪也拎著剛剛沸開的水壺過來,給老人倒了杯熱水:“先生,先喝口水。”
老人頷首致意,吹吹氣,吸溜了一口。
“哈!”
輕吐氣,老人看著重新出來的李武,咧嘴一笑,抖了抖袖子,甩出一瓶酒來放在桌子上,道:“來吧,這也快過年了,咱爺倆也整點。”
李武臉一黑:“咋還整,還有,你跟誰爺倆呢……”
老人哈哈一樂:“你個酒蒙子咋還要轉性啊?酒都不喝?這可是純大麥釀的,不比你以前喝那些跟啥一樣的爛酒強多了。再了,我都年近古稀了,你才多大,算個爺倆你不吃虧,我就問你這酒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