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艱難跋涉過後,村子裏僅剩的這些,以婦孺老弱為主的三百多人,也終於來到了距離寒山城還剩不足二十裏的地方。
在這個本該是充滿喜慶的春節,所有的人卻要背負著行囊,頂著北江冬足以刮掉皮肉的寒風,不敢停歇地一直走了一個黑夜加一個白。
“石柱!把我兒子還給我吧,我休息的差不多了。”
隊伍中,一個約莫三十年歲的婦人先是用力咽下一口氣,然後努力地憋住,讓自己顯得氣息更平和一些,這才開口道。
這一路下來,環境惡劣,山路崎嶇。
北江民風雖然一向以醇厚,悍勇而聞名!哪怕是婦女和老人也都能堅持著走下來。
大一些的孩子在父母的拉扯下倒也能勉強堅持,但那些年紀實在太的,隻能由父母親人抱著或是背著。
但這還這麼冷,又走了快一一夜,肚子裏也隻有一些充饑的冷食,這一路下來,任誰再好的底子也遭不住了。
石柱這已經是不知道替第多少個鄉親們照顧孩子了。
聽著身後婦人的聲音,石柱已經很不清醒的腦袋半晌才反應過來,木木地應了一聲後,把懷裏的孩子還了回去。
婦人連連道謝,但早就昏了腦子的石柱卻反應不過來,直楞楞地轉過身,隻靠著腦海裏殘存的一點意識繼續跟著隊伍木然前行。
身子骨還算不錯,也沒什麼太多負擔的學堂先生劉根生,一直走在隊伍的前列。
但在他不知第多少次回頭後,終於,老人還是快趕了幾步,追上了最前麵的村長:“奈德,我看大家都快挺不住了,已經有好多人暈倒不止一次了,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可能都走不到寒江城了。”
“我知道,可是……”老村長也回過頭,看向了長長地隊伍,更是第一時間找到了低著頭走路直栽歪的石柱。
連性子最為堅韌的石柱都已經這樣了,老人心中也有些不忍。
他是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不假,但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年老的一階輔戰罷了,強也強的有限,實話,他現在也是感到許多年都未有過的疲倦了,更遑論這些還是普通人的村民們了。
老村長心中自然是十分不忍,卻隻能鬱悶地道:“可是這連個車都沒有,隻能憑腳力,若是能到還好。我就怕若是不能在夜晚之前趕到寒江城,再在野外呆一宿,真的有人會……”
而且現在隊伍裏的很多人,也不隻身體虛弱這麼簡單了,身上因為這場突然的異族襲擊僥幸活下來後卻缺肢斷臂的也並不在少數……
更何況,濁鬼的爪牙,是有神經毒素的……哪怕村長這時候能憑借他一個牧師的身份為他們暫緩一下毒素的推進速度,但一直這樣下去,他隻不過是一個一階的牧師,他還沒有那麼逆的本領……
往年裏,過了除夕夜,就要去挨家挨戶的走親訪友了,每當這個時候,因為分隔在村子裏和寒江城而不怎麼見麵的親朋,也都會珍惜這個機會,走動起來,這走親訪友的環節已經是整個龍騰帝國從不知多久前就流傳下老的習俗了。
當然,也有那些會借著這個時候出來跑跑活,拉拉人,掙點錢的,過年期間還能多收些費用,老板們過年也不會生氣,都樂得出這個錢,何樂而不為呢。
但足足一整個白下來,別看不到走動的人了,連個跑車的也沒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