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秋越說越激動,後麵的聲音也漸漸變得高昂起來,竟有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在其中。
“憑我一人之力自然不行。”
趙飛揚回應徐白秋的是一聲嗤笑,接著便反唇相譏道:“但若是多幾個像徐大人這般的官員,整日裏無所事事,隻會些上不得台麵的勾當,我大梁離覆滅不遠矣”
“趙恪”
徐白秋怒氣衝衝。
隻是還未等他發作,就見程政允站了出來。
程政允方才沉默了半晌,不過是想看看能讓小皇帝讚不絕口之人,究竟有何本事。此時看來,趙飛揚確實受得起皇帝的重視。
寵辱不驚,懂得忍讓和反擊,確實不錯
徐白秋向來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今日能被趙飛揚三言兩語逼到如此跳腳的地步,足以證明趙飛揚並非池中之物,更不會任人拿捏。
“徐大人,今日乃蘇家慶宴,眾多同僚在場,你乃三品重官,還要再繼續丟人下去”
程政允一出聲,場麵再次寂靜了下來,尤其是徐白秋。
他可以對趙飛揚百般責難,但卻不能對程政允如此,兩人雖同級,但程政允在朝廷上的威信,卻遠遠超過他。
“多謝程大人為學生說話。”
趙飛揚向程政允作揖,這可是今晚第一個明確的站在他這邊的。
不過他趙飛揚並不是需要別人替他出麵的人,就算程政允不出聲,他也有辦法讓徐白秋羞愧難當
“徐大人無非就是想要我作詩一首。”
趙飛揚又轉向徐白秋,勾唇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妨送你,以及在場除程大人外所有人一首。”
“上筆墨”
小六眼睛轉了轉,趕忙跑去拿了紙筆過來。
宣紙平鋪桌上,趙飛揚沒有一絲猶豫,揮毫而下。
程政允急忙走到趙飛揚身邊,頓時眼前一亮,驚豔念出。
“獨臥柴房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好好好”程政允滿臉讚賞之色,拍了拍趙飛揚的肩膀道:“不愧是皇上欽點會元,豈是旁人可質疑的就這等豪邁之氣,我看朝中除了蘇老將軍之外,恐怕無人能比”
程政允意有所指,極盡讚美,眾人此時也極為驚歎。趙飛揚此等豪情萬丈,是在場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而更為驚者,還要屬蘇雨萱。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這“獨臥”、“柴房”,“臥聽風吹雨”等詞,可是趙飛揚再真實不過的寫照了
先前蘇雨萱還懷疑趙飛揚所作詩詞是為抄襲,但現在卻已經完全打消了這種懷疑。
因為,如果不是親身經曆,誰又寫得出這樣的詩句來
再看徐白秋,像是呆滯了一般,不隻是他,方才附和徐白秋的所有人,此時都仿佛被定住了身,一動不動的看著趙飛揚。
趙飛揚看了眼徐白秋,接著又把目光轉向在場的其他人,不屑一顧道:“我作此詩,一是為了讓徐大人知道,讀書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二是為了告訴你們所有人,助我大梁天下統一,百姓安居樂業,這才是我畢生夙願,而不是在此毫無意義的勾心鬥角,醉生夢死”
“告辭。”
說完,趙飛揚隻向程政允一拱手,而後轉身瀟灑離去,留下一眾人,氣氛怪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