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歡唱歌,就跟大家唱一首吧。”劉老師說,然後一呼百應。
卞榮像早有準備一樣,唱了首阿杜的“離別”。甚是傷感,若歆三月不知肉味。唱的好聽,可若歆心裏卻罵他勾起自己的相思。
唱歌也像動感地帶——無限蔓延。一個叫李露的唱了首“陽光中在風雨後”,倒是唱得若歆又難過了一會兒。可能這就是風雨,可陽光在哪裏呢?
“那大家隨便聊聊吧,可以下座位。”老師說。
“慢著。”若歆邊舉手邊說,就差句“我就是那條龍”。
所有人的目光又投來了,可這次若歆腦袋裏的事情還在,他說:“我撿到一張飯卡,不知是誰的。”隨之掏出了那張卡。
老師拿去,點點頭問:“你在哪撿到的?”
“我在——”差一點“李子樹下”就脫口而出了。他斷然不敢說,自古以來這瓜田李下就是不妥之地。
“籃球場。”舌頭繞了一大圈撒了個小謊。
“我丟的老師。”他把老師兩個字說的緊跟前一句,可能後悔自己應當先說“老師”,結果聽起來像是他把老師丟了。
“你叫什麼名字?”老師竟然沒記住,他自我介紹做的太差。
“朱誠。我就在籃球場丟的。”
若歆聽他也撒了謊,配合的倒還挺默契。幸好籃球場沒人真的丟卡。
“我倆一起打的籃球。”小個子羅亮補充道。
老師將卡交給了他,那高個子也知道若歆知道自己的糗事,想敬而遠之但還是撐起了臉,說:“謝謝你。”
“不客氣,應該的。”若歆也知道他也知道了自己也去了那裏。
劉老師感動了,一個語文教師竟然沒有了語言來表達,帶頭鼓起掌來。若歆紅著臉坐在了座位上,有一種飄的感覺。
“媽媽,我撿到東西也要交給我們老師。”
“乖,跟哥哥學習啊。”
“還有別的事嗎?”劉老師仿佛希望還能再被感動,見沒有同學有事,“那大家就互相認識吧。”
若歆見一女孩走過來,是來學習?
“你叫白若歆?”驚訝。
“對啊?”由驚訝而驚訝。
“你是夕平鎮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若歆見過這人一次,她和顧念穎說了幾句話,若歆就在不遠處,本以為她看見自己了,哎,怪不得戴副厚眼鏡。那時若歆還問了顧念穎,知道她叫陶豔。
“你怎麼認識顧念穎的?”她像在審問犯人。
若歆不知道怎麼回答。那女孩奇怪的眼神透過厚厚的鏡片折射過來,仿佛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若歆可以不說話,但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程堂供詞。
她嘟囔道:“我們一個班的。”接著說,“她讓我告訴你,他家搬市裏來了。”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裏的高興又不好意思釋放隻好淡淡地答了聲“哦”。
若歆被告知軍訓完後她會來。
“我叫陶豔。”她再次自我介紹,等量代換道,“你是顧念穎的朋友,顧念穎是我的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善有善報啊,若歆自個兒得意起來。自己的一次拒絕差點成了永別,還好念穎想著自己,他不免呆呆的做起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