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五章 好了傷疤忘了疼(1 / 1)

若歆又打電話給家裏了,得知哥哥並未考上國防科技大學,走了一本,去了北京。白父不滿意……

這天,若歆收到了一封信,很是驚喜,寄信人是馮望。若歆打開信讀了,一看就笑了,開頭就是十個語氣詞“悲夫矣,嗚呼哀哉,嗟籲兮”。可惜的是,若歆再往下讀時,竟感覺到一絲疏遠,讀完信後,更覺失望。馮望已經變了,一點也不似從前,變得迂腐許多。若歆便回了信,祝他事業有成。

接著,英語競賽結果出來了,一班有八個人進入了複賽,而二班隻有兩人。若歆當然不在其中,他早已不再奢望在競賽中取得成就了,這些繁華早就隕落了,屬於自己的時期也早就消失了。他雖不奢望,但是每次的競賽都讓他想起自己的過去,一絲絲感傷全都刻在臉上,抹也抹不去,像那些該死的疤痕。若歆在競賽中再也沒有拿過名次,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師和同學都已見怪不怪,他們眼中的若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身體差,學習差,長得不好看,沒有什麼朋友,是個冷言少語的人,是個冷酷討厭的人。他們從未想過若歆的過去,因為若歆的變化太慢了,畢竟經過了漫長的一年。他們看來若歆的學習不好才是理所應當,學習好了倒是件怪事。他們才不會想起若歆的過去,除了若歆自己外。他還活在曾經的記憶裏,傷感的回憶著,偶爾嘴角還會有一絲笑。

若歆就更少與人說話了,總會一個人呆呆的坐著或者走著。他不去找人說話,別人也自然不來打擾。若歆更多的時間是與陳奇一起,因為隻有陳奇讓他覺得是唯一沒有瞧不起自己的人,仿佛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隻希望他不會嫌棄自己。若歆能感覺到何雪對自己過得去,但是他不相信,他以為何雪隻是在盡班長的職責,礙於顏麵才勉強搭理自己。

七月份的月考成績出來了,若歆中等排名,不過他明顯感覺自己提高了,做題時很流暢。於是堅持照著哥哥所說的做,雖然他考得不好,若歆從未這麼想過。他去整理,去補漏洞,讓學科係統化。

若歆稍微在學習上加了把力,卻覺得有些疲倦了。體育課上還流了回鼻血,本來血就不多,若歆可惜的想,你省點啊。他偷偷的溜了,在花壇邊的水管處洗了洗,過了十多分鍾,血方止住。他走進去,在草坪上坐下。矮矮的柵欄邊上立著一塊木板,見上麵寫著“小草正在發芽,請不要打擾她”。若歆想起來了,這就是劉老師提過的高考時語文卷子上的一道題,一同學的答案甚是精彩,被老師提過很多遍的,若歆都要煩了,他覺得還是改成“路邊的野花你不要踩”好!

上晚自習時,若歆想在桌子上趴一會兒,但是他卻睡著了,醒來後就隻剩下一個小時了,忙將作業抄了。這天晚上,若歆又夢見念穎了,見她哭得跟淚人似的。若歆醒來揉揉眼,歎一聲,原來在一起時,想夢卻總是夢不到;現在分開了,竟往夢裏鑽。

這天早晨,天有些陰,太陽不那麼明亮了,這倒降低了若歆流鼻血的可能性。它仿佛還擾亂宿舍人的生物鍾,起床時都相對晚了。若歆將那件從高一穿到現在的短袖脫了,看上去實在太髒,可是又沒有別的衣服換上,便又將夏季校服穿上。

“走了。”陳奇催促一聲。

“什麼聲音?”若歆不在意的問道,他隱隱約約聽到是從校門口傳來的。

“來抓你來了。”陳建學開玩笑道。

若歆聽得出來,並不是“抓——住——抓——住——”的鳴聲,好像是“完——了——完——了——”的叫聲,也顧不上想它了,一起向教室衝去。

下了早讀課,若歆拉上陳奇去舊食堂吃餅。平時若歆都是一個人的,這次因為大家都沒來得及吃,便叫了他去。十分鍾可真較短,邊吃邊向教室跑都來不及。陳奇已經抵達教學樓的西側門口台階上,停下來,看著十米外的若歆說:“快點,都遲到五分鍾了。”因為買餅的人太多,擠好久才能買到的。若歆跑了這麼久已經沒勁了,他喘著氣說:“我爭取遲到十分鍾。”

陳奇又下了台階,拉了若歆向教室衝去。

若歆腸胃不好,下了課急著去廁所,他站起來,往石珍背上按一下,也不顧及她“啊”的一聲,衝向了廁所。卻見一樓已是高朋滿座,便忍著內急奔向二樓。他再回來班上時候,隻見石珍往後一靠,倚著後桌說:“你想進去?”若歆推她一把,說讓。石珍嚷道:“還推?”若歆則伸出手:“我擦你身上哦?”石珍見他手濕漉漉的,才趔著身子讓他進去了,她說:“下次再推我,你就從那邊繞進來。”石珍的手伸向背後,揉著後背,若歆看見了,才知道推疼了她,又不好意思的道了歉,之後就是摳臉上的疤。

若歆學習雖然下降了,可是還會有人來借書,這讓他感覺是感激,毫不猶豫把物理書借給了何雪。何雪的妹妹要用,她也快要升高二了。若歆感激到了,不想何雪為何不用自己的書,下午就將書交給了何雪。何雪見他沒有問什麼,自己也就好像沒有說原因的必要了,借了書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