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一步步走到雲舒的門口，他坐了下來，靠在門上。
他的頭枕著門，半闔著眼眸，“卷卷。”
“對不起。”
不止陸思妍欠她一句對不起，他也欠一句道歉。
雲舒靠在門上，顧錚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中，她眨眨眼，眼淚滑落。
清清淡淡的話傳過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顧錚喉嚨幹的發緊，他啞著聲音低沉道：“我陪你。”
即便看不到你，隔著一扇門，我也隻想近一點陪著你。
雲舒抱緊自己，無聲哽咽，緩了緩她道：“小鈴鐺快醒了。”
小鈴鐺馬上就要醒來了，難道讓他起床後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嗎，那她留在這裏的意義在哪裏？
顧錚在地上坐了大概一分鍾後起來，“我去看看孩子，你有什麼你就和我說，不要一個人消化。”
門的那頭沒有回話，但有一道極輕的敲門聲，顧錚垂下眼簾遮擋住眼底的神色，伸手敲敲門，算是給她一個回應。
事實證明，小鈴鐺的確醒來了，顧錚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已經穿好了衣服，正準備下床穿鞋。
看到來人，小鈴鐺眼睛亮了亮，幾乎是下意識地十分自然脫口而出，“爸爸。”
顧錚笑著走過去，抱住他，“睡得好不好？”
小鈴鐺在他懷裏順勢給了他一個早安吻，“好，爸爸媽媽呢？”
顧錚神色如常，“我們睡得也很好，媽媽現在還在休息，等會兒我們吃完飯了爸爸陪你玩好不好？”
“好。”
雲舒一個人在門口做了很長時間，她想了很多但是好像又什麼都沒有想，隻是在單純的回憶那些好的不好的記憶。
最後，她扶著門站了起來，因為腿有點麻所以她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等到她坐到床上的時候，吸了吸氣。
她給沈厲軒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她直接就問：“當初在暗色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並且是你幫陸思妍打的掩護。”
那邊沉寂了幾秒，良久才傳來一道低低的回答，“是。”
雲舒內心出奇的平靜，她隻是淡淡問道：“為什麼？”
沈厲軒飛快的轉動手中的筆，“當年我查出顧家和那件事情有關，想要毀了顧家，所以不想讓你嫁進顧家。”
聽到他的回答，雲舒窒了窒，極其艱難道：“顧家和當年那件事有關？”
沈厲軒停住了旋轉手中的筆，眼底劃過暗芒，“沒有，前段時間我又查出了一些東西，和顧家沒有關係。”但他們顧家也有著或多或少的責任。
雲舒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隻是想起當年的事，她又有些擔心，“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沈厲軒聲音裏帶著點輕鬆和笑意，“證據確鑿，但就是涉及的人多了些，處理起來比較麻煩，你不用擔心，老師這邊都幫著我呢。”
“那就好。”
沈家世代為官，但十五年前因為一場巨大的涉及多方麵的貪汙而家破人亡。沈厲軒是那場災難中唯一活下來的。
而沈家是奶奶的娘家，這層關係沒有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