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這樣,羅世雄夫妻倆一直以有這麼個兒子感到恥辱。
別說主動提起了,就算是偶爾有人提起這件事,他們都會矢口否認有這樣一個兒子。
但是秦風知道,自己這個兄弟根本不是什麼國家的叛徒,更不是什麼敗類,甚至可以說他是為國家捐軀的。
但秦風不能說,因為如果說出來,引發的騷亂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平息的,甚至還會牽扯到一些無辜的人。
甚至於秦風隱姓埋名生活在這種地方,也和這個秘密有關。
正想著,車子已經來到了陵園的門口。
下了車,羅白雪眼神複雜的看著大門口的方向,久久沒有動身。
好半天,羅白雪才咬了咬牙,抬步朝前走去。
一段短暫而又漫長的道路,羅白雪隻覺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
直到來到一個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墓前,羅白雪才鬆了口氣。
墓碑上,有一張帶著燦爛笑容的臉,但是和其他墓碑不一樣的是,這個墓碑上沒有名字,隻有一張照片,顯得很是孤獨。
羅白雪延伸複雜的看著墓碑,好半天才開口道:“哥哥,我來看你了。”
說著,羅白雪就將鮮花和鳳梨酥擺在了羅白通的墓前,自己則圈著腿坐在了墓碑的旁邊。
秦風也一臉複雜的看著墓碑,思緒如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已經在心裏暗暗發誓,會替他照顧好他的妹妹還有妻子和孩子。
似乎察覺到了秦風的異樣,羅白雪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了麵色複雜的秦風。
“秦風,你知道這是誰麼。”
“哦,他是他是誰啊”秦風差點兒說漏嘴,好在反應夠快,及時打住了。
羅白雪苦笑一聲,將頭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之上,陷入了回憶之中。
“他是我的哥哥,從小就非常的疼我,不管什麼東西,隻要是我喜歡的,他都會留給我,甚至就連他最喜歡的鳳梨酥,也總是讓給我吃。我一直把這種好當成理所當然,直到失去他的那一天我才發現,那段時光對我來說,是最幸福的。因為從那兒以後,再也沒有人對我那麼好了。”
秦風心裏微微有些難過。
倒不是吃醋,隻是覺得羅白雪這些年為了讓家裏人重新回到羅家,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身上卻背負著別人半輩子都不曾背負的東西。
“以後我會對你一樣好,甚至比他對你還要好。”秦風脫口而出。
羅白雪身子一震,許久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羅白雪回憶完了記憶當中和哥哥的一切,她才默默的站了起來。
“你知道我哥哥的墓碑上為什麼沒有名字麼。”
秦風當然知道,但是卻不能說。
“因為我爺爺不準許在他的墓碑上刻字,甚至不準許出現在我們羅家的祖墳上。這片墓地還是我偷偷存錢幫哥哥買的。墓裏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盒已經腐爛了的鳳梨酥。雖然別人都說我哥哥是個叛徒,是個敗類。可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