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
“湯餃還是煎餃？”
“湯。”
“好。”
“那我把餃子從冰櫃裏拿出來放到上層解凍？”
“嗯。”
很家常的對話，猶如一對想愛多年的夫妻，黎越鎧無聲的笑了。
這就是她口中的好？
是，邱彥森確實挺好，他難道就不好嗎？
關於方才他們談論的問題，如果是他，他從來就不需要她擔心明天會吃什麼，不管是餃子，湯麵還是粥，他能每一樣都給她做一點，以保營養均衡。
他甚至連她碰冰箱，進廚房的機會都不會給。
陽台外麵風太大，邱彥森正想回去室內拿一件外套披上，眼角餘光瞥到旁邊的陽台在黑暗中有一個人影矗立著，如影如幻，好不真實。
他沒打擾對方，轉身回去了廳裏。
董眠看到廚房裏還有一袋垃圾忘了扔，她開門到樓下去扔垃圾去，轉身上樓時，撞上了下樓來的黎越鎧……
董眠又是一驚，“你……知道？”
“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臉上的猶豫實在是太明顯了，他輕輕的嗤笑，“我住五樓，有空找我玩。”
“我沒帶手機。”
董眠差點驚掉下巴，半天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住五樓。”
“那下次吧。”
“嗯。”
“我知道。”
他說了一句她摸不準他什麼意思的話，“哦，是嗎？原來，你也挺喜歡幹家務活的。”
黎越鎧毫不拖泥帶水，走了。
腰間還殘留著他掌心的餘溫，董眠又是一陣心悸，訕笑了下，“你也在這邊住？”
黎越鎧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頭回來，“對了，潁東和林晚也在京城，找個時間約他們出來聚一聚？”
他隨意的揮揮手，像是在路上偶遇了一個老朋友的態度，“我先走了，有空歡迎來找我玩。”
“怎麼了？”
他理所當然道：“大家都是一個研究所的，你們還能分居？”
在昏暗的路燈下，他居高臨下，將她白嫩細膩的小臉完整的納入眼底，“你住哪？”
“……嗯。”
“嗯，難道你也住五樓？”
他笑了，“看來我們還挺有緣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覺得他語氣很曖昧，不由得忙說：“我和彥森一起住。”
兩人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扯開話題呢，“你要出門？”
董眠驚魂未定，退出了他的懷抱，黎越鎧垂眸，轉念間，也放了手。
董眠扔個垃圾回來，整個人像是蔫了一樣，邱彥森從房間出來，關心的問。
“我給你他們的聯係方式？”
“啊？哦……”
“嗯。”黎越鎧倒是沒想到她竟然出門了，“你下樓來幹什麼？”
黎越鎧似笑非笑，“邱師兄還要你扔垃圾？”
“……對。”
“扔垃圾。”
董眠低了頭。
董眠聽出了他語氣所包含的意思，忙說：“扔垃圾是小事，誰都一樣。”
董眠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