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找了個空位坐下，“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黎老爺子就坐在董眠隔壁，親自端起茶壺給董眠倒水，董眠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什麼是長幼有序，再說黎老爺子就算麵上再溫和，在商場上累積了大半輩子的威嚴仍在。
對於黎老爺子，莫名的，她有些抗拒，也有些畏懼，“我自己來就行——”
她平生最怕這種場麵。
說了半句，後麵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神色無措的僵在原地。
或許是愛屋及烏，董眠看上去怯生害羞，又乖巧，黎靳北這麼看著，對董眠真的是喜愛得緊，黎搶在黎越鎧麵前開口安撫道：“小眠，別緊張，你爺爺他是喜歡你，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太拘謹的，放鬆點。”
“爺爺嚇著你呢？是爺爺的錯，爺爺跟你賠不是？”黎老爺子笑著接話，非常和藹可親的模樣。
董眠更是坐立難安，黎越鎧拿過侍應生手中的菜單，遞給董眠，“餓了吧，先點菜。”
“……好。”
董眠搖頭。
“……嗯。”
“……不是。”
“想吃什麼青菜？水東芥菜，還是油麥菜？”
董眠低頭：“我不挑食。”
黎靳北想說點什麼，黎越鎧就溫柔的問董眠，“還想吃魚嗎？這裏的魚很有名。”
她不知道她這輩子造的什麼孽，她丈夫喜歡雲卿就算了，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對雲卿的女兒也百般溫柔疼愛，叫她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高中同學？”黎靳北吃了一驚，“你也是在c市長大的？”
“你是在京城長大的嗎？口味是不是偏辣？”
“小眠是你妹妹，她看著又這麼害羞，容易受人欺負，以後要多照顧她一些。”
倪舒心裏遠不如麵上表現的這麼平靜。
黎越鎧：“高三時，也到家裏玩過，不過你們大人都不在。”
“再來個蒜蓉龍蝦？”
黎靳北忙問：“小眠，你喜歡吃什麼？跟……跟爸爸說說，爸爸幫你介紹一下這裏的好菜。”
“這麼說你和小鎧早就認識了？”
說到這個，黎越鎧也不禁想著，如果當年他們到家裏玩時，家裏有人在家，發現了她的存在，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地步了？
黎越鎧的聲音猶如定心丸，簡單的幾個字，她便不再那麼拘謹。
黎靳北就算了，他第一次和董眠相認，熱情點是正常，但她的兒子……
說起和黎越鎧的事，董眠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不敢抬頭看黎靳北。
“嗯。”
黎越鎧麵無表情，“嗯。”
“我知道。”
“水東芥菜。”
三位長輩表麵對董眠都很熱情，董眠依舊很拘謹，黎越鎧對三位長輩也挺冷淡，氣氛一直鬧不起來。
董眠不敢出聲。
“……嗯。”
“我們點好了。”說著，把菜單遞給自己的父親，黎靳北見他們相處融洽，挺高興，“你和小眠關係挺好的？”
“要喝湯嗎？”
“……嗯。”
黎越鎧淡淡開口，“我們是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