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了？”董眠有些懵。
“我不能生氣嗎？”
董眠臉色還很蒼白，唇上隻有一點淡淡的血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隻是舍不得，寶寶在我肚子裏呆了十個月，是我們生命的延續，我怎麼舍得——”
他咬牙，“我們在一起了十多年，所以你就舍得拋下我？”
“沒有，我也舍不得，可是——”
他俯身，抓住了她的手，咬牙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不在了，我該怎麼辦？”
“我——”
“我好想你。”
“越鎧，我痛。”
黎越鎧也不敢太過深入的吻她，怕她真的會窒息，最後，還是溫存的在她的唇上啄了啄，高挺的鼻梁在她的臉頰親昵的磨蹭著，“小眠，辛苦了。”
“……”董眠緩緩的笑開了，親了親他的發記，“我也是。”
她心一抽，“越鎧……”
“那……那是因為你好好的坐在我麵前啊。”他似乎很生氣，董眠說得越來越小心。
隻是，麻醉過後，真的非常痛。
那是——
說著，他忙掀開她的被子，董眠輕輕的搖頭，“應該沒有。”
“怎麼了？”
“這就算了，可你看看你剛剛都做了什麼？”
“你醒來之前不也不知道我的情況嗎？”
“我有看你，”董眠剛醒來，虛弱的說：“隻是，孩子出生之前，我都不知道孩子的情況，所以心裏有些急……”
黎越鎧握著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鼻尖抵在她的脖頸上，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一動不動。
她還沒說完，黎越鎧就俯身，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把她即將要說出擴的話堵在了喉嚨之中。
你了半天，他也沒舍得罵她了，氣雖然還沒消，卻也更憋屈了，終於俯身抱住了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罵你，隻是……你知道我當初有多絕望嗎？我以為我真的會永遠失去你，那種窒息般的絕望，你懂嗎？”
他的臉，都埋在了她的脖頸上，鼻尖在她的脖頸上摩挲著，但她似乎感覺到了溫熱的液體，在她的脖頸中流淌下來。
他的指控，讓她有些懵，“什麼？”
“你眼裏就隻剩下她了！”黎越鎧指了指繈褓裏的女兒，“你剛才一直都沒看我！一直揪著孩子的事問長問短，你還說你心裏有我！”
她沒做什麼啊。
黎越鎧才明白過來，她這是在跟他撒嬌，讓他別生氣呢。
董眠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悶悶的說。
黎越鎧心一緊，“哪裏疼？是不是縫合傷口出事了？”
他這次受打擊似乎真的有些嚴重，她有些擔心。
“你——”
隻要孩子平安無事，就是再苦再累，她也並不覺得辛苦。
他的吻並不急切，可以說是無比的纏綿，董眠能通過他的呼吸，感受到他此刻失而複得的想喜悅，還有對她的無比溫柔。
黎越鎧深吸了一口氣，“你——”
“還好。”
“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