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沈慕簷就下車了,直奔薄涼病房。
病房裏安靜如斯,旁邊的機器發出滴滴的聲音。
房間裏沒開燈,一片漆黑。
莫右凜打了個嗬欠,開了燈,沈慕簷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用繃帶包裹著頭部,睡得靜然安詳的薄涼。
八年未見,她的外貌變化不算大,沈慕簷這樣看她安靜的睡著的模樣,有一種他們從來未曾分開過的錯覺。
床邊有一張椅子,沈慕簷沒坐,而是在床沿坐了下來,大手輕輕的覆上薄涼被紗布裹著,露出的半張臉龐。
到了醫院,已是白晝。
這個時候,莫右凜正交班,他先注意到沈慕簷的車子竟然還在,本想朝著他那邊走過去,直到聽到了裴漸策的聲音,才發現了裴漸策的存在。
傭人看他神色有些不對,“少爺?怎麼了?”
莫右凜覺得自己腿都站的酸了,沈慕簷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忍不住上前哄:“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吧,不然,要是碰上裴先生,就……就……”
莫右凜點頭,卻是目送裴漸策進入大樓裏,他才舒了一口氣,敲沈慕簷的車門,車窗不但沒下降,車子反而開了出去,瞬間消失在了車流裏。
“什麼臭脾氣?”莫右凜罵了一聲,也不管他,自己回家補眠去了。
裴漸策隻覺得他是關心薄涼,沒往深裏想。
“嗯,”裴漸策忙問:“涼涼沒什麼異常吧?”
裴漸策不明所以,越發客氣了,“那我不打擾莫醫生了,莫醫生慢走。”
沈慕簷終於放開了手,熄燈,關上門,離開了。
莫右凜嗬嗬一笑,不置與否。
現在還很早,行人寥寥無幾,他又看不出什麼,隻當是自己一夜未睡的錯覺罷了。
***
難免有些尷尬,他訕笑,“裴先生挺早。”
剛下車,腳步微微一頓。
送走了這尊大佛,莫右凜揉了揉眼睛,總算可以回去辦公室睡覺了。
裴漸策當天深夜離開,他拿了薄涼家的鑰匙,叫醒了家裏還在睡的一位比較細心的女傭人,到了薄涼住的地方,給薄涼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後,趕回去了醫院裏。
“嗯。”他是一個不太愛隱藏情緒的人,尤其是在自己看不慣的人麵前,更是懶得這麼做,所以這一聲回答,裴漸策多多少少都聽出了他對自己的不喜。
他就是感覺好像有人在看他。
裴漸策看他一身便衣,“莫醫生交班了?”
笑道:“莫醫生請放心,我離開的是有有拜托幾班護士幫我照看一下的,不然我哪放心離開?”
“還是那樣,裴先生請放心。”想起自己好友在這裏呆了一夜,他很不滿,“你女朋友情況很不穩定,需要人寸步不離的守著,裴先生一離開就是一個晚上,不怕你女朋友出什麼意外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
莫右凜摸了摸鼻子,想著那病床上躺著的人是別人的女朋友,他那哥們還一臉情深的樣子他就特別受不了。
裴漸策搖頭,“沒什麼。”
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