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1六了,爸媽定居不管他,你更加不用管,”沈慕簷打斷她後,一頓,掀起眼瞼看她,“不是要掃墓嗎?我還沒跟你一起給嶽母外婆掃過墓,這次我理應跟過去。”
嶽母……
是啊。
他們是夫妻了。
這兩個詞,在她心裏細細的嚼著,不知怎麼的,竟然多了一絲的甜蜜。
再加上十年未曾回來,這個城市,變得異常的陌生,仿佛她從來都沒有到過這個地方。
“嗯,”沈慕簷難得的讚同自己弟弟的話,安撫了薄涼,對著墓碑那麵帶笑容,卻早已失去了色彩的兩人溫聲道:“嶽母,外婆,你們好,我是涼涼的丈夫沈慕簷,以後涼涼不再是一個人,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請你們放心。”
別說這個城市變化太大,就是墓地,也比薄涼記憶中擴大了數倍。
薄涼找了許久,才找到了她母親和外婆的墓地,那裏芳草叢生,連墓碑看起來,都比周圍的要淒清一些。
周圍靜悄悄的,一陣風吹過,在淒清之中,墓碑上斑駁的黑白照片上,兩張麵容麵帶微笑,似乎在說:不要說對不起,隻要你過得好便好。
拔完草,放下鮮花和供奉的祭品,薄涼哽咽出聲,“外婆,媽媽,我來看你們了。這麼多年了,到現在才看你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好了,”沈慕簷從來沒見薄涼哭得這麼傷心,攬住她的肩膀,“我想,你難得回來看嶽母和外婆,他們並不想聽你的自責的。我想,她們更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成家什麼的。”
沈暨簷不知是旅途疲憊,還是了解薄涼的心境,難得一路都安安靜靜的,也不搗亂。
“就是,”沈暨簷也有些不自在,他經常和薄涼嬉鬧慣了,還真看不得薄涼哭成這個樣子,“以前你還小嘛,對那些人麵獸心的大人沒有還擊之力也純屬正常,過去的也都過去了,重要的事以後。”
但想到這是自己哥哥的老婆,沒他什麼事,他就在一邊幹站著。
這十多年裏,沒有人來給他們掃過墓,自然淒清得很。
薄涼眼淚越掉越凶,尤其是視線落在她母親的身上時,哭聲不曾停歇過,“媽,對不起,是我沒用,不但沒能幫你報仇,還把薄家弄丟了,我——”
薄涼愣了下,回頭看向沈慕簷,見他神色認真的鞠躬跪拜,心裏的悲傷和迷惘漸漸消散了些許,心中多了一股力量。
沈慕簷則凝視著薄涼,也選擇不打擾她。
下了飛機,上了車,凝望著不斷後退的街景,薄涼有些失神。
次日一早,薄涼和沈慕簷,沈暨簷就上了飛機,兩三個小時後,到了薄涼已經訣別差不多十年的故鄉。
他們坐的車子,目的是到墓地。
這個城市,從她歲離開到京城,直至和沈慕簷分手,她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夫妻……
在途中,他們下了一次車,買了兩束花和掃墓用的祭品。
薄涼被他的稱呼惹紅了臉。
薄涼紅了眼眶,無聲的蹲下來,用手拔草,沈慕簷跟著照做,沈暨簷挺怕女孩子哭,一下子竟手足無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