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是外人。
但他不是什麼外人,他是她的丈夫。
想到這,他站在原地,久久沒動,隻是看著她的背影。
高韻錦注意到他沒有走,也沒有心思繼續畫下去,放下了手中的畫筆,“你——”
“那個人我認識嗎?”
傅瑾城打斷她的話。
他這話沒頭沒尾,高韻錦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縱火的幕後之人,我認識嗎?
高韻錦沉默。
傅瑾城:“也就是說,我認識了?熟人?”
傅瑾城沉默了下,回想起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不敢置信的問:“你不跟我說,是不是覺得我會包庇那個人?”
高韻錦沒想到他猜的這麼準,愣了下。
傅瑾城知道,他又猜對了。
傅瑾城卻越發不懂了。
他認識的,又會包庇對方,任意讓對方傷害高韻錦的人……
沒有。
他想不到有誰。
沒有人能讓他這麼做,哪怕是跟他們關係最親近的兩個小家夥,也無法讓他做到包庇他們的地步。
自然不可能是兩個小家夥。
如果說從頭到尾去梳理,從最親近,關係最好的開始梳理,他也沒有找到適合的人。
一個都沒有。
高韻錦站了起來,“廚房給我熬的燕窩粥熬好了,我下樓去——”
傅瑾城拉住了她,“是誰?”
高韻錦抿著小嘴。
傅瑾城頓了下,“爺爺?”
高韻錦愣了下,“怎麼可能?”
雷老爺子雖說不是特別喜歡她,但看在兩個孩子的麵子上,對她也還不錯的,他沒有理由會這麼對她。
更何況,對方是為了目的,明知道有可能會牽扯到認命,還這麼做,可見對方目的可不簡單。
“爺爺我也不認為我會包庇他,那除了他,還有誰?”傅瑾城攥著她的手臂的手用力了幾分,“為什麼不能說?”
高韻錦不想打破他們如今的這份寧靜。
她撥開了他的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處理就好,你不用管。”
“不用管?”傅瑾城火了,冷笑:“是不用管,還是不能管?我現在是想管你的事情都不行了,是嗎?”
高韻錦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他沒鬆手:“你現在,是不是連我也懷疑了?”
高韻錦噎了下,臉色不太好看,“我沒有,你胡說什麼?”
“那為什麼連我也不能說?”
高韻錦不說話了,覺得有些累。
“你——”
她疲憊的眼神,刺痛了傅瑾城的神經,他薄唇抖了下,想說什麼,到最後,卻沉默了下來,也放開了她的手。
高韻錦轉身就走。
傅瑾城沒攔。
高韻錦下樓去吃管家給她準備的燕窩粥,但坐了好一會了,都沒有吃一口。
管家忍不住提醒道:“夫人,再不吃就涼了。”
“嗯。”
管家看她心不在焉:“夫人,您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蹙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