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春淩驚慌閃躲,奎林不悅眯眼,手依舊緊拽著她,不肯鬆開,“你躲什麼?不是不喜歡亦武麼?為何還要避開我?”
雖然有時她也會覺得當丫鬟辛苦,但又覺得命該如此,沒必要抱怨什麼,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並沒有攀龍附鳳的心態,當初素梅就是因為想脫離現狀,嫁給海豐,才會被人利用,落得淒慘下場,想嫁給一個下人尚且如此困難,更何況是府中這些紈絝的少爺?
她可不願卷進這旋渦中,一不小心連命都給搭上了!看得通透的春淩並不願跟少爺走得太近,側著身子一直推拒,“奴婢隻是伺候少爺的丫鬟,萬不敢逾越,還請少爺放手!”
她到底是真糊塗還是裝傻?事到如今,他也不再端架子,直接表明心跡,“我喜歡你,難道你感覺不到?原本想著額娘才去沒多久,不該談論這些兒女私情,是以一直沒跟你明說,我以為你會懂的,可今日竟見你和亦武說說笑笑,看得我心裏堵得慌!我希望你的溫柔隻對我,不要用那種眼神去看別的男人!”
她隻知道少爺一直對她很照顧,但從未往深處去想,隻當他是因為她在四夫人身邊伺候,看在四夫人的麵上才會對她好一些,哪裏想過少爺竟會喜歡她這一個小丫鬟?
更未料到他會因亦武之事而大發雷霆,生怕連累亦武的她趕忙澄清,“奴婢跟亦武是清白的,不是您想的那樣!”
盡管她不承認,可她看向亦武的眼神分明有種女兒家獨有的嬌羞,他也希望是錯覺,但必須用實踐來證明,“既然不喜歡他,那就別閃躲,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現在就要!”
急切想要探知她內心的奎林不由分說的將她抱入帳中,浴吻她的唇,她下意識偏頭閃躲,卻被他一把捏住下巴,憤怒的眼神滿是失望,“你不願意?還說不是心裏有人?”
“沒有人,沒有人!”春淩被他的粗魯嚇哭,又不知該怎麼解釋,“奴婢對亦武沒心思,可也不願高攀少爺,不想像素梅姐那樣,賠了夫人又折兵,被人笑話她異想天開!”
原來她是擔心這個,心下大慰的奎林好言哄道:“海豐本就不喜歡她,隻是利用她而已,可我不一樣,我對你是真心喜歡,不是玩玩兒而已,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府中的主子想要得到哪個丫鬟時都會這麼說,她見過太多的丫鬟吃虧上當,帳中甜言蜜語,得到後再也不會稀罕,許多的小丫鬟隻能吃個啞巴虧,也不敢告訴那些夫人,免得又被夫人責罵,說她是狐狸精,再趕出府去就更慘。
是以奎林這話並不能令春淩放心,可她一個小丫鬟一沒力氣二沒膽子,一反抗他就會認為她有二心,不反抗就真要被他霸占,可她真的不情願!
恍然想到那會子在竹林中,亦武說是為了她才去救素梅,雖未明言,但兩人都心知肚明,彼此有意,她看中他的正直,並不喜歡少爺這樣的富家子弟,認為他們沒有真心,不願輕易托付,可眼前的情形由不得她選擇,奎林執意要她,下手頗重,她根本無法逃脫,隻能被迫奉出自己最寶貴的,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什麼都沒了,清白和尊嚴,統統失去了!窗外的鳥鳴聲如此動聽,可她已被折斷了翅膀,囚禁在籠中,成為主子的玩物,再不能飛出這高牆大院。
她再不敢去奢望什麼,隻側著臉,任屈辱的淚水滴落在枕邊,消失不見,就連哭也是默默,不敢哭出聲來,害怕少爺又以為她有意見。平息之後,她呆呆的側躺著,緊捂著被子一言不發,沒有任何歡愉,隻有最孤寂的落寞。除了歸咎於命運,她誰也不敢怨怪。
終於得到了想要的女人,奎林心情大好,口渴的他披上內衫下去倒了杯茶解解渴,喝罷又回頭問她要不要喝水,卻見她捂著被子坐起身來想找衣服,奎林見狀立即回到床畔拉住她,
“你要去哪兒?”
她還能去哪兒?春淩不敢看他,目光茫然的看向地上散亂的衣物,心情極為難受,“奴婢已然伺候了少爺,求您放奴婢走罷!”
這話他聽著總覺得別扭,不悅的盯著她,“你不情願?不喜歡我?不想跟我接觸?”
她敢說實話麼?沒有膽子啊!春淩隻能默默落淚,顧左右而言他,“奴婢還有活兒沒做,去晚了會被嬤嬤訓斥。”
隻是為這個麼?奎林當即又露出笑臉,順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小事一樁,不必擔憂,我會交代下去,以後你不必再做什麼雜活兒,隻管在我屋裏服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