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猜測不輕不重的敲在她心扉,害得她輾轉難眠,不知究竟該不該詢問。
這一晚上她都靜不下心,不斷的思索著各種可能性,才睡著又驚醒,半夢半醒間都還在想著這個問題,後來也不曉得是幾更天,終於聽到外頭有動靜,似是福隆安回來了。
他隻當她已然睡著,任由丫鬟為她寬衣洗漱,而後暈暈躺下。
她本想等明日再說,可又想著醉酒之人也許會說實話,便想試探一番,轉過身來輕聲問了句,“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困頓的福隆安連眼皮都沒抬,悶歎一聲才回道:“沒什麼事兒,昨夜在朋友家應酬,貪杯喝高了,醉得不省人事,就宿在他家。”
若隻是這樣,那他為何不肯解釋清楚,回來就發脾氣?四公主不大相信這托辭,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想法,“倘若你有心儀的姑娘想納之為妾,那就迎進門罷!我沒什麼意見。”
公主居然主動說出讓他納妾?福隆安頗覺驚訝,但她的話又讓他回想起於惢,他倒是有心儀的姑娘,可惜她已不在了啊!若不是皇上賜婚讓他娶公主,於惢又怎麼會自盡?
悲憤的福隆安很想衝她發火,但一想到母親苦口婆心的勸說,他終是生生忍住了!“沒有納妾之意,公主多慮了,子時已過,公主早些休息罷!”
聽出他不願跟她說話,四公主再不言語,免得自找沒趣,他倒是睡得很快,可憐她久久難眠,想不通他為何對她這般冷淡,究竟是她做錯了什麼,還是另有隱情?
思量一夜都沒個頭緒的四公主決定得空去問問婆婆,期待著婆婆能指點一二。
瑜真雖然喜歡這個兒媳婦,可也深知有些話不能說,說了就是麻煩,隻會令他二人徒添隔閡,輕鬆一笑,勸她莫多心,
“珊林是個有主見的孩子,若真有什麼打算不會瞞著,肯定會跟咱們直說,既然沒說,那肯定沒有其他心思,他這個年紀正是想著建功立業的好時候,兒女情長對他來說沒那麼重要,且你們才成親不到一個月,不了解他的性子也是常情,待往後日子久了,必然能夠心心相印。”
婆婆的話明顯是安慰,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福隆安的心另有所屬,但既然都不肯與她說實話,她在追究下去也沒有意義,隻能裝傻,假裝信了婆婆的話,“多謝額娘指點迷津,看來真是我多慮了,倘若有一日他真的和您提出想納妾,您盡管答應便是,兒媳沒有意見。”
能說出這樣大度的話,內心定然承受著不少的煎熬,但這是後輩之間的愛恨糾葛,瑜真也愛莫能助,但願四公主能憑借她的耐心與溫柔打動福隆安,走近他內心。
自此以後,福隆安倒是沒再徹夜不歸,但時常回來得很晚,就是不想跟公主交流,想著待她睡後再回來,就不必與她多說話。在外也給她些麵子,幫她布菜,一回屋就沒那麼親密,
兩人行房的次數少之又少,她還以為夫妻本就如此,直至有一回跟晴柔在一起閑聊時,見她直錘腰,抱怨著連千山不知節製時,好奇的四公主忍不住問他們夫妻多久親熱一回,羞澀一笑,晴柔低聲回道:
“可不是天天如此嘛!最多隔一天,也就來月事那幾日我能歇息,我提醒他該注意固本培元,他卻說他年輕力壯,又日日鍛煉,身強體健無需擔憂。唉!可憐我總是被他折騰。”
說著晴柔又問他們多久一次,四公主十分難為情,晴柔一再追問,她才說了實話,“一個月也就兩三回。”
“啊?怎麼可能?”晴柔感覺難以置信,“珊林他年輕氣盛,怎麼可能沒興致呢?”細思之下不覺心憂,“難不成……是他有什麼毛病罷?”
四公主不由啞然,“不會罷?我瞧著他沒有什麼不對勁。”
“那為何次數那麼少,肯定是有問題,你得找個大夫為他診治一番,若是早發現什麼毛病還能及時治療。”
她一直認為是福隆安不喜歡她才不願同房,如今聽小姑子這麼一說,也開始懷疑他會不會是有其他的難言之隱,但事關男人尊嚴,她若貿然去問豈不是令他難堪?想想還是算了罷!
“也許是成親的時日太短,等過段時日再說罷!”
晴柔卻道不可諱疾忌醫,有毛病必須得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