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棠想到了一件事,說道:“寧沂,不管你作為雲寒的時候,是被病魔折磨垮的,還是抑鬱了自我放棄,都不要選擇自殺這種方式,我聽說自殺也是殺生,而且入不了輪回,會被困在自殺地周圍一直徘徊,不斷重複自殺的一幕,永遠都走不出去。”
“我沒有印象了。”
蘇心棠目光變了變,“什麼意思?”
“我隻能說,我從未動過自殺的念頭,我家裏明明也已經沒有安眠藥了,因為我的抑鬱症已經控製住了,我早就嚐試著遠離藥物了,我房間裏放著的是保健品,維生素護肝片什麼的。”
“那從你家裏搜出來的安眠藥是怎麼一回事?警察說沒有在你家發現有第三人入侵的痕跡?而且你家裏不是連經紀人都進不去的嗎?”
寧沂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自己也回答不上來,隻是談起了他的經紀人,“我的經紀人一直對我有所防備,我們倆並不齊心。大概是他覺得我一身反骨,會隨時離開吧。”
“就因為之前經紀公司打官司的事情?”
“估計是吧。”寧沂笑容有些淡,“其實一開始我成立工作室,他找上門來當我的經紀人,我們談得很好的,我也是真的把他當朋友的,哪知道他一直防著我,等我越來越有人氣了,他又擔心我會跳槽,明裏暗裏切斷我和一些人的聯係,他把那些人脈和資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裏。”
“那他知道你生病的事情嗎?”
“抑鬱症他是知道的,但是癌症的事情我沒有明確告訴過他,不過他是圈裏的老資曆,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隻是沒有點破而已。”
“還是不對啊,他沒有要你命的理由,你多活一天就能多幹一天活,多給他掙一份錢。”
“那也沒多少利用價值了,畢竟命不久矣,而且我和他的合約也馬上到期了。”
“所以你是懷疑是你經紀人換了你的藥?”
“隻有他有這個可能性,助理和我的關係很好的,也很單純,不會做這種事情。”
“這個沒多大意義啊,換了你的藥有什麼用,又不是他逼你吃的。”
“其實我還有一個毛病。”
蘇心棠拍了拍心口,“有什麼一並說了,我的心髒經不起你這麼刺激。”
“雲寒其實有那麼一點毛病,就是痛苦的時候有些反常舉動,比如身邊有什麼就吃什麼,大概當時沒控製住,自己吞的吧。”
“這是什麼鬼?”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田傑告訴我的,那是我們一起訓練,住一起的,說是我好幾次都這樣,有一次還嚇到他了。”
“所以你覺得是他們兩個人聯合了,把你床頭櫃的藥換了?”
寧沂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算不了數的,我試探過田傑,他的反應多少有些怪異。”
蘇心棠久久沒說話,總覺得這事情完全不合邏輯,要他命有什麼用,他反正也沒多少日子了,不用急在這一時吧。
除非真正想要雲寒命的人,不知道他命不久矣的事情。
對,隻有這樣邏輯才通。
“其實我真的覺得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對他們也沒什麼深沉的恨意,不管怎麼樣,雲寒最終都是要死的,隻不過時間的早晚問題。”
蘇心棠衝他翻了個白眼,“你倒是大度的很,要是誰敢這麼傷我,我必十倍奉還。我想死是我自己的問題,別人害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棠棠,我想起了一句倉央嘉措的一句詩。”
“有毛病啊,這個時候給我拽詩詞,顯得你很有文化嗎?”
寧沂不自覺的勾了唇角,自顧自的道:“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