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州,臘月初二。
深夜。
龍門驛站。
天下起了微微細雨,冷風呼呼作響。
漆黑的天空看不到一絲月光,更別說星光了.
龍門驛站,位於金魚郡和七門郡的交界處龍門山下,從金魚郡去往七門郡需要兩天的時間,多半的人都會在龍門驛站落腳休息。
龍門驛站很大,以東南西北分成四個區域。
幾晚的南區被人包了下來,而包下來的人正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李奎。
夜已深,四周靜。
......
醜時。
除了雨聲風聲,還有喊殺聲和大火燃燒聲。
南區的驛站著火了,雖然天下了小雨,但是北風呼嘯,火勢很快蔓延開來。
南區的驛站,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夥黑衣人,見人就殺,每個人身上都背了一把強弩和一囊利箭。
威遠鏢局的人似乎擋不住這一夥黑衣人,雙方的人數不相上下,而對方卻是有強弩這般利器。
在這一群黑衣人之中,藏有不少高手在其中,而且他們像是經過特殊訓練,每個人之間的配合都恰到好處。
威遠鏢局的各位鏢頭帶領著各自的部下苦苦應戰,卻是難以抵擋這夥如泄洪之水般的黑衣人。
敗勢已成定局。
李奎來到燕陽東的身旁,大聲道:“燕前輩,快帶郡主走,我們快擋不住了,看他們的手法,可不是綠林眾人,能擁有強弩這等利器,絕非等閑之輩啊!”
燕陽東道:“你們先抵住,我立即帶著郡主離開。”
李奎道:“燕前輩,我能求你一事嗎?”
“什麼事?”
“把我兒子李隨風也帶走。”李奎哀求道,他似乎知道這夥黑衣人的來曆。
燕陽東一愣。
“求你了,燕前輩。”
燕陽東果決的說:“我答應你!”
“他是我李家唯一的鍾,拜托您了。”
燕陽東重重的點了點頭:“叫他跟我走吧!再晚就走不開了。”
“我這就去!”
.......
今兒的朱容汐帶著一頂鬥笠遮住了臉麵。
燕陽東斷後,鍾鎮峰開道,一輛馬車四馬從驛站裏衝了出去,直接奔向七門郡的方向。
李隨風駕著馬車,聽著身後的喊殺聲,他知道,這是與他父親最後的一別,在相見已是陰陽分隔。
馬車後麵有一小夥黑衣人追了上來。
這夥人邊騎馬邊射箭,馬背上的功夫都是一流的。
朱容汐一夥人奔出了十三裏地,燕陽東讓鍾鎮風駕駛馬車,將四匹馬牽在馬車後麵,獨自一人往前走,引開後麵的追兵,而他們卻是往山上躲去。
.....
鍾鎮峰又駕著馬車跑了五裏地,突然見前麵有火光,像似火把發出來的光,星目一聚,看火把的數量,前麵的人卻是不少。
深更半夜,有人攔路,後麵又有追兵,鍾鎮峰暗叫不妙。
眼看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鍾鎮峰一咬牙關,大揮馬鞭衝了過去。
馬車提起速度,前麵的馬被鍾振峰的手中馬鞭打得很痛,拚命的往前衝。
就在這時,黑暗中的大地裏冒出來三條黑色的長繩,鍾鎮風根本就沒看見。
拉車的馬“撲”的一聲摔了下來,鍾鎮風反應快速整個人飛了出去,右手中拿著一把長槍。
一陣箭雨帶著火光劃空而來,飛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