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退回到現實，兩人互相對視，終是嚴屏搖了搖頭，歎道：“好吧！去喝兩杯。”
巷尾，路邊攤，兩人把酒回憶，年少的無知與衝動，全被時間撫平，淡出記憶。
聊了許久，閻平突然問道：“妮妮怎麼樣了？”
嚴屏正想飲酒，可一聽到這話，酒杯停在半空中，久久沒有送到嘴邊。
最終重重的放下酒杯，低下頭，酒杯裏回蕩著嚴屏的那張死人臉，其用極其細的聲音回道：“妮妮去年離開了我們！”
閻平的笑容漸漸凝固，轉身低頭，久久沒有言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終還是閻平端起酒杯，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別這樣，妮妮肯定不想看見我們悲贍樣子！用不了多久，我們這些老骨頭也該下去見她了！”
嚴屏瞟了眼閻平，同樣端起酒杯，兩個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兩人一飲而盡，冰冷的月光照著兩人，他們的背影孤獨又蒼老，歲月終是不饒人。
“這麼來，我這個大哥可真不稱職，三十多年竟然都沒有來找你們聚一聚，甚至都沒有看妮妮最後一眼！”
閻平罕見地露出悲贍表情，兩行淚水在褶皺的皮膚上留下清晰可見的痕跡，那個令人畏懼的閻羅王竟然流下了眼淚。
嚴屏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端起酒，詢問道：“加入暗影組織之後，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女孩？”
閻平低下頭，沒有回應他，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這次倒是嚴屏率先開口，可安慰的言語一如既往的如此難聽，“其實一個人挺好，自由！”
閻平搖晃著酒杯，臉上全是苦笑，抬起酒杯，撞上半空中的酒杯，再次發出清脆的聲音。
“是哦！一個人挺自由，我不像你，你女兒都這麼大了！”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從口袋出摸出一個錢包，放在桌子上，麵帶微笑的望著嚴屏。
嚴屏拿起桌上的錢包，翻開後發現裏麵的錢並沒有減少，這也正是自己是錢包。
從夾縫之間抽出一張照片，這是一張二十年前的照片，上麵有嚴屏還有一名年輕的婦人，而他們牽著一名笑容非常燦爛的女孩。
三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嚴屏撫摸著照片上的婦人，眼淚滴落打在照片上，嚴屏深吸一口氣，壓抑自己的情緒。
“下次，你絕對偷不走！”
閻平轉過身盯著他，淡淡地笑道：“下次見麵，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咯！”
嚴屏有點不理解這話的意思，故下意識地理解為，“下次見麵，你我就是敵人了。”
閻平飲著酒，大笑道，“哈哈哈，我還真是挺好奇，妮妮最後怎麼會跟你在一起了！”
“當初，你走之後不久，妮妮的爺爺就去世了！之後就是我帶著她，或許是日久生情吧！”
嚴屏臉上掛著短暫的幸福，似乎是回想起，多年之前的那些美好時光。
兩人就這樣暢聊，直到午時。閻平才站起，拍著嚴屏的肩膀，笑道：“以後若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那麼我們就互不相欠了吧！”
嚴屏一愣，根本不知道他的這番話想表達什麼，想詢問的時候，閻平卻已經不見了。
嚴屏搖搖晃晃地回到分部，推開大門，進入，再關上大門，最後倚著門。
他打量著熟悉的一切，這裏曾經有過歡聲笑語，有過一家三口，如今卻隻剩空蕩蕩的廣場以及暈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