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病危?”見方才自己錯認的女子並無大礙,雲霄心中卻是放鬆了些許,眉眼之間的急促,卻又是換成了無雙的溫潤。
齊秋水一愣,卻是未曾見得這般的男子,溫潤無雙,卻又似是疏離而淡漠。當下莫名,隻是,齊父病危,齊秋水卻是無暇顧及這些事情。後背還有些火辣辣的疼痛,一雙柳眉卻是深皺著,那眼神之中盡是緊張,卻似乎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床上的人。
雲霄麵不改色,卻是自胸口掏出一翠玉瓶子,朝著齊秋水扔去,齊秋水下意識地接過,片刻卻是一陣淡淡的清香傳來,即使是隔著翠玉瓶子,依然清晰可聞。
齊秋水有些莫名,轉而卻又想到這定是醫治自己後背的傷的藥,心下微動,齊秋水送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雲霄。”雲霄並未上前,卻是報出自己的姓名。
齊秋冰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卻想不到今日自己妹妹無意撞見的這名男子,卻是大名鼎鼎的神醫雲霄,麵色有些欣喜,卻是說道:“請。”
這才片刻,齊秋冰的語氣便是恭敬了不少,下人們並未聽過雲霄的名字,一時之間卻是有些莫名。隻是齊秋水卻是聽過的,看著雲霄蔚藍的衣袍,再看看手中的翠玉瓶子,眉眼中有些什麼閃過,齊秋水卻是渾然未覺。
“怎麼中的毒?”雲霄正色而言,眉心之間推起一座顯而易見的小山,齊秋水卻發現自己的心境就這樣被雲霄眉心的那座小山吸引著,同起同落。
雲湛抱著小狐狸,在外麵玩耍,卻是顧也不顧裏頭的生死存亡,倒是一人一狐,借著齊家的院落,玩得高興的很。
裏頭的雲霄卻不是這般輕鬆了。齊家的現任家主便是如今床上躺著的齊威,齊威齊威,倒是真的是不怒而威。隻是此時身中劇毒的模樣,卻是怎麼樣也威嚴不起來了。
麵色是如紙的蒼白,隻是齊威的額頭之上卻是散著團團的黑氣,凶相畢露,卻不是好對付的毒。雲霄皺眉,自己在這天朝多年,卻是並未見過這樣的毒,卻不知這毒是自哪裏而來,居然使得這樣凶險的毒,此人定是心腸歹毒。
齊秋冰的臉色有些蒼白,隻是看著雲霄眉眼之間的正色,卻還是娓娓道出了事實,原來,齊家是靠著經商發展到如今這般規模的,隻是,說到經商,便是要說起西疆,那兒的人都是以經商為生,以經商為榮耀,卻不似天朝這般,以政客為榮耀。隻是,那西疆之人,卻是擅長使毒。
雲霄皺眉,卻是自齊秋冰的三言兩語之內,便是知曉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便是去了一趟西疆之後便是成了這番模樣。回到天朝之時,身邊的侍從都已不知所蹤,怕都是殞命在了那半路之上,隻剩下老爺子一人,卻依然是身中劇毒。
雲霄心下無底,卻憶起薛曄豈不就是那西疆之人,薛曄定是知曉這其中的奧秘。打定了注意,便是告別了齊秋冰,說片刻之後,定是再來造訪。
雲霄未曾料到的是,這才剛出門,卻又見那粉衣女子奪門而出,直至自己的身邊這才堪堪停止,有些氣喘籲籲。
雲霄挑眉,這大家閨秀,怎麼這般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隻是雲霄卻也不曾言語,隻是看著那粉衣女子,卻見那女子紅唇輕啟,言語之間有些斷斷續續,雲霄卻是依然聽清了那女子的話,當下便是挑了挑眉,她要和他一起去?
雲霄抬步而行,便是默認了。女子的嘴角勾起一絲明媚的笑容,卻絲毫沒有遇見安然同薛曄之時的失落。
雲湛不知何時依然跟在了雲霄的身邊,雲霄低頭,卻是忘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不少的雲湛,有些釋然,倒是看也不看那齊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