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錦魔丹,既然是用以神女之血,必是為了除去魔氣所用。
而他現下之狀,隻能盡量縮短煉製所需的期限。這深海之底,便是他尋找多年的一塊良地,有助於在短短十日成此陣,並且悄無聲息、不易察覺。
此地名曰,落寒深域。地界臨暮城外郊——所屬南玥教禁地。
神女此次下界,南玥教便是她最先選擇的棲息之地,畢竟也是一代南玥教主。
當年神女受了重傷,不幸被雷劈中落入一劫,誤落凡間,記憶抹去,麵容更改,修為盡封。
那時的她投胎到了一個貴人家,出生之時由於難產,而導致母親大出血,母親為了保她,卒犧牲了自己換取她的新生。
那一晚,雲霧遍布,遮住了月光,狂風大作,卻吹不散那層層晦雲。
母親是父親這一生的唯一摯愛,曆經艱辛方才得此善果,結果一夜之間全數崩盡,無情地奪走了他愛妻。父親得知後痛不欲生,僅過一夕便白了頭發,整日鬱鬱寡歡。
怨念太深,自此誤入歧路,不分青紅皂白得指認她是孽障,克死了自己的母親。於是命門中家丁故意外傳妻兒意外身死,隔日下葬的消息,然後果斷舍棄了她,丟於一處荒山,任由她自生自滅。
尚在繈褓中的嬰孩何其無辜,可自出生卻從未哭鬧過半分,稚嫩的臉龐展開一抹燦爛無比的笑顏,卻也淒然,令人心寒。
恰逢,一屠夫路過此山中,此時的嬰兒已經一一夜未曾進食了。可幸運的是這一整裏,從未見過一隻半點肉食的飛禽走獸,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荒山野嶺,怎會有一嬰孩?”已經接連好幾不曾捕到任何獵物的屠夫,灰撲撲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加快了有些無力的步伐,走向她。
放下手中的屠刀,蹲下身來,輕手輕腳地抱起躺在地上的嬰兒,就連生來硬朗的語氣,都不禁緩和了幾分:“還是個剛出生的女嬰。”
隨後抬起頭,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眉頭皺起,沉著聲道:“何許人家竟這般無情,將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孩丟於此山。若不是她命好,怕是已成了這山中野獸的盤中餐,不然也將餓死在此。”
女嬰已經餓暈了過去,氣息淡薄到幾乎感受不到,屠夫有些緊張。將嬰兒護在懷中,拿起早已生鏽的刀起身,目光柔和地看著她,似是詢問道:“跟我回家好嗎?不怕。”
不知女嬰是否聽到了,眼皮竟神奇般睜開了一條縫兒,輕輕地點了點頭。
屠夫有些驚喜,那模樣就像是撿到了寶。粗糲的大手輕柔地拍著她身上裹著的繈褓,安撫著她,帶著她走上了回家的路。
“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爹爹了好嗎?”屠夫麵上露出緊張的神色,飽含期待之意。這個孩子雖剛出生不久,卻靈氣十足。
嬰兒張大了葡萄眼,眨巴了幾下,忽略掉那濃重的饑餓感,像是聽懂了,揚起微笑再次點頭。
“那爹爹便為孩兒起名,南玥可好?”南野也跟著她,笑得更明顯、更燦爛了。。
背著月光,嬰兒竟開口道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