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午上班以後,趙君紅感到腹部一陣陣疼痛,而且越來越厲害,就到外科去檢查了一下。
檢查結果讓趙君紅大吃一驚:脾髒破裂,左胸根肋骨骨折,需住院治療,馬上做手術。
院長高度重視,安排外科主任親自主刀,為趙君紅做了脾髒摘除手術。
從手術室出來,已經是下午6點40分了,趙君紅首先想到的是兒子的晚飯怎麼辦,自己住院期間他的生活怎麼安排。
她考慮了一下,便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蕭雷已經回家,見媽媽不在家裏,自己動手泡了一包方便麵,打發了晚餐。
趙君紅在電話中告訴蕭雷,自己住院了,讓他這段時間到姨家去吃飯,已經給姨好了。
蕭雷問她怎麼了,她被摩托車撞了。
蕭雷沒有按趙君紅的吩咐去姨家,而是在當晚就去奶奶家住下了。
趙君紅躺在病榻上,想著這倒黴的車禍,越想越生氣。
她知道要找到那個肇事的摩托車司機,無異於大海撈針。當時看見摩托車撞她的就隻有水果店的女老板,但女老板既沒看清肇事者的臉,也沒看清摩托車的牌照,這樣的案子如何能破?隻得自認晦氣。
想著想著,趙君紅又把滿肚子的怨恨歸結到了蕭家人身上。
首先,如果不是蕭廷睿在外麵找女人亂搞,非要鬧著離婚,兒子的心靈就不會受到創傷,學習成績能下滑嗎?兒子的學習成績不下滑,陳老師會請家長嗎?那麼自己就不會去學校,就不會被摩托車撞了。
第二,如果蕭廷芳不和自己發生衝撞,她不把我摔在地上,我能去追她嗎?我不去追她,能被摩托車撞嗎?都是他們兄妹倆害的我!
基於這樣的推論,趙君紅將怨恨從肇事的摩托車司機身上轉嫁到了蕭廷睿和蕭廷芳頭上。一定不能輕饒了他們!她在心裏恨恨地道。
突然,趙君紅腦子裏靈光一閃,一個報複蕭廷芳的惡毒計劃產生了。
對!就這麼辦!我治不了你蕭廷睿,還治不了她蕭廷芳?定要讓她吃盡苦頭,別以為我趙君紅那麼好欺負!
主意既定,一絲陰冷的笑意浮現在趙君紅的嘴角邊,眸子裏射出兩道寒光,她似乎感到傷口處也沒有先前那麼疼了。
趙君紅暗自得意,幸虧沒有向醫院的同事們實話。當時去外科檢查,醫生問怎麼傷的,她順口摔傷的,隱瞞了被摩托車撞的事實。之所以這麼,其實她當時也沒想很多,主要是不願費口舌向同事們解釋事情的經過。
第二,趙君紅給那個水果店的女老板打了個電話,有事請她幫忙,問她能不能到醫院來一趟,耽誤了做生意可以給她補償。
女老板爽朗地答應了,趙醫生您這話就見外了,您的恩情我們還沒報答呢,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您對我女兒有救命之恩哪!有事您盡管差遣,隻要我這個老婆子能辦到的,決不含糊。
擱下電話,女老板關了店門,騎上自行車直奔醫院而去。
她找到趙君紅在電話中告訴的病房,推門一看,見趙君紅躺在病床上,驚問道:“趙醫生,您這是怎麼哪?”
趙君紅住的是高級單人病房,是院長特批的。
她向女老板招招手,含笑地招呼道:“大嫂來啦!快過來,這邊坐!”著,手指床邊的凳子。
女老板在凳子上坐下,歉意地:“趙醫生,不知道您病了,看我……連東西也沒買點!”
“別別別!你能來我就非常高興了!”趙君紅擺擺手,將話轉入正題,“大嫂,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你一定得答應,就算是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