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夢?你是花柳夢?”
和曼曼和殷修彥坐在禦花園一座偏僻的亭子裏,她正靠在鵝頸木欄上盯著亭下水池中的錦鯉遊泳,耳邊卻傳來了刺耳的呼聲。
刺耳不是帶著個饒情感,有些人話的聲調總比別人高,不論什麼話,都總讓人覺得聒噪,眼下就出現了這麼個人。
和曼曼抬頭撇了一眼,便繼續看她的錦鯉,她一點想理會的興趣也沒櫻
來人聽聲音便知道是個姑娘,妝容不多作評價,和曼曼僅憑她的個子身形、語音語調、麵部表情以及肢體動作判斷,應該是個十三四五六七歲的姑娘吧。
那姑娘一個人便來到兩人所在的亭子,見著有男子,倒也沒有冒然上前,隻隔著三步遠。
她見和曼曼沒理她,倒也不氣餒地繼續追問:“你是花柳夢對吧?為什麼不理我?”
和曼曼作為一個當下要走高貴冷豔路線的貴婦,會理這黃毛丫頭就怪了。
這姑娘是馬庶常家的獨女馬麗雅。
馬庶常馬健少年在其家鄉商木縣成名,二十五歲便進京趕考,卻豈知三年又三年始終應試不鄭
直到他四十三歲那年終於及第,三年前帶著家中妻女入京為官,倒讓馬家揚眉吐氣了。
這馬夫人吳氏和馬家姐馬麗雅初來鳳京還有些不適應,但時日久了便也放開了手腳,和京中官眷們來往,又因為兩人在地方待得久了,鳳京中能結交到的官眷也實屬不多。
馬麗雅一個人在這亭子裏話無人回應不免有些尷尬,但這姑娘心性也是堅強,馬上又打起精神,卻把目標投向了殷修彥。
“這位公子,不知道您認不認識這位姑娘,她可是相府的三姐呢。”
馬麗雅此前有幸結識了花家二姐,兩人便稱作姐妹時常來往。
馬麗雅也去過相府內宅,見過花柳夢許多次。
這不是來宮宴之前,便在花二姐那聽了宮中來了位跟那個喪門星花柳夢生得一樣的姑娘。
入宮之前她還在想這事,想不到真能讓她瞧見,臉上雖化了妝容,但也能認得出,最可氣的事,她仿佛比以前更是漂亮許多。
“這位姐認錯人了,這是我家曼曼。”
殷修彥倒也不想理人,他隻盼著有人回了她,便能快些離去。
“你家?你是哪家?”
馬麗雅剛剛便有些好奇,這公子看起來溫文爾雅,器宇不凡,真是個美男子,若是能與他認識,當真交了好運。
“南澤,殷修彥。”
殷修彥淡漠地回道,他雙腿交疊地坐在和曼曼身旁,一手搭在木欄上,一手靠在大腿上,更顯得倜儻不羈。
不過這雙腿交疊的坐法都是跟和曼曼學的。
那是個文雅的二郎腿坐姿,以前電視常這樣的坐姿脊椎會歪關節會壞。
和曼曼那陣子也是有些注意,可是後來就放棄了,果然放棄才是對,畢竟她後來沒活多少歲就死了,就不應該在乎脊椎的事,如今到古代依然還保留著這壞習慣,還影響了周圍人。
馬麗雅聽聞便兩手捂住嘴,卻掩不住嘴裏溢出的驚呼聲。
馬家受邀來宮宴,自然知道此次宮宴是為南澤來鳳京的七皇子殷修彥接風洗塵的,她為自己能見到如此身份尊貴的人而感到榮幸,又為自己剛剛那般失禮而懊惱。
她連忙從嘴邊放下雙手,福了一禮,歉聲道:
“是妾身失禮了,原是七皇子殿下,不過…”
她終究還是沒忍住想要問,“不過七皇子,這花柳夢為何成了您家的了?”
和曼曼在他們談話的間隙,便在思考著這姑娘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