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陶然與馮靜婉在長樂宮過了平穩的一夜。
馮靜婉被安置在了偏殿旁的偏房,這偏房自然是耳房收拾出來放了桌椅板凳與床鋪。
但宮裏耳房多是下饒住處,故而給馮靜婉住時,便不會如此劍
比起偏殿,這偏房定是上許多,既不會有會客的廳子,也沒有專門的書房,僅僅是個的臥房罷了。
雖這屋子被收拾的幹淨齊整,且物件擺設皆是盡善盡美未見半點怠慢,但見了偏殿後再進這屋子,馮靜婉心裏便是不出的憋悶。
因著這一日發生太多的事,殷陶然自個兒是一沾床就睡得不省人事,但馮靜婉卻難以入眠輾轉反側。
待到光後,她淺眠了會兒,便又醒了過來。
專門派來貼身伺候馮靜婉的宮女沈香,被安排在房裏住著,夜裏她就在地上鋪了被褥睡,未見光便按點起身,輕手輕腳地將褥子收拾了。
她一直在床邊不遠處候著,見馮靜婉這是要起床了,連忙走到床邊幫她穿戴,又招呼下人端了洗漱的東西來。
待沈香依著馮靜婉的要求給她梳了發髻後,如實地彙報著,“馮姐,公主已經起了,此刻去了正殿,與殿下一同用早膳。”
馮靜婉聞言,柳眉輕顰,頗有些不悅。
她瞧了幾眼鏡中的自己,覺著臉色不大好,便讓沈香給她抹了些胭脂在腮上,這才道,“我們這就過去吧。”
沈香一路領著馮靜婉去正殿,此時的殷修彥和殷陶然已然用完了早膳,坐在院中閑談。
“七哥,怎麼沒見到那位曼曼姑娘?”
殷陶然疑惑道,她以為這人昨日在宮外,晚上定會回來。
她一早起來,就給自己化了個淩厲的妝容,打算下下那姑娘的臉麵,讓她明白誰才能是這裏的正主。
結果飯都吃完了也不見人影,她隻能出聲問了。
“她還未歸。”
殷修彥手上拿著兵書,雙腿交疊背靠椅上,嘴裏不鹹不淡地回著。
殷陶然頓時心生疑竇,“誒?她不是住宮…”
“殿下!”
殷陶然話還未問完,就被遠處的馮靜婉打斷了,她一臉不耐。
馮靜婉輕搖著盈盈的腰肢翩翩而來,臉上自見到那位俊朗的皇子便不自覺地掛滿了笑意,桃花一般芬紅的臉頰是如此動人,悅耳的聲音裏是藏不住的歡喜。
她終於能日日見著他了。
今日的日頭格外明亮且濃烈,伴著初冬的涼氣,是一點兒不燥熱,走在陽光下讓人覺得異常溫暖。
院中英俊的男子,白玉般纖長的手指握著書卷,另一隻手則撐在清雋的臉畔,修長的雙腿交疊,隨意自在又稍顯風流。
深邃的五官愈發成熟,如劍般的眉目,早已深深刻入了馮靜婉的心窩處,此生定然非他不嫁了。
“早飯在桌上,馬上要涼了,你快去吃。”
殷陶然不客氣地阻斷馮靜婉癡迷的目光,起身上前就要將已然走到近處的馮靜婉拉走。
馮靜婉撇了撇嘴,隻能進了正殿先吃著早飯。
殷陶然拉了她兩下,自己又退回來坐到殷修彥旁邊繼續問剛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