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一座滿是刑具的石室,陣陣淒厲的慘叫聲被石門隔絕。
“吧,誰派你們來的,本長老倒是有的工夫,陪你們將這些玩意兒都試上一試,就怕你們這條命不夠用。”
石室內唯一一根長燭,將石長老佝僂的身軀拉得欣長,他矮的身軀坐在高高的座椅之上,手裏頭正把玩著一片彈飛到自己身上的指甲蓋。
“沒、沒有人派,是永夜殿的懸賞榜……”
被捆在座椅上,剛被剝了甲片的赤身大漢,此時氣若遊絲。
他算是運氣不錯,來了石長老的刑室,其他人不是被抓去喂蠍子,就是被帶去試毒藥。
石長老窄的蜥蜴眼透著陰森,常年磨石鑿木的粗糙指頭將手上的指甲對折壓斷,漫不經心地問:
“這回又懸賞誰了?讓你們如此奔命。”
“是、是貴宗的……宗主。”
大漢努力強撐著微弱的意識,生怕自己不盡快答上,會帶來新一輪毀滅地的折磨。
石長老脾氣不差,聽了自家宗主被懸賞,倒沒有不悅,反而奇怪地問:
“怪了,宗主一直都在懸賞榜上,從前倒也沒見著人來,這回怎的這般積極了?”
“啊!!!”
手指指甲被剝幹淨的大漢,此刻輪到了腳上指甲。
趴在地上做著此事的仆從麵無表情,仿佛在幹著尋常掃撒一般簡單的活計。
石長老還在等著那人回話,卻見下頭的人已然暈厥,倒是失了幾分興致。
他轉而望向角落裏的籠子,那裏還有個備用的。
籠子的人同樣被撕扯掉了衣服,光溜溜地蹲抱著自己,赤紅的兩眼發懵,已然絕望到了極致。
石長老桀桀地笑了兩聲,“給你個機會,好好與本長老道道。”
那人茫然地望向高高在上的可怖人影,突然雙膝砸地,猛地給他磕頭。
“求您開恩放了人吧!!要不是賞金如此高,、、人絕對絕對不敢不敢跟著那些個惡人來打擾貴、貴宗!那個發懸賞的人才是罪魁禍首啊!!求大人明鑒啊!!”
他啞著嗓子嘶喊,撐著身子的瘦弱手臂抖得不像話,腦門磕得幾欲暈厥也不敢停,直到真的暈了過去為止。
石室裏“砰砰”響了許久,總算安靜了下來,石長老嘟著破裂的唇瓣從高椅上跳下。
“這兩個留給你玩,把那剝骨的架子也試一試。”
石長老朝仆從交代了一聲,便搖開機關,出了石室的門。
正殿裏,幾人瞧見石長老才來,不免多幾句嘲諷的話。
“石長老的刑具,怕都生衣了吧,還能刺破人皮否?”
石長老不與他一般見識,“宗主為人和善,甚少有機會讓老夫用上刑具,生衣倒真有可能。”
眾人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宗主未歸,便照例由本護法主持大局。”
左護法雙手負後,筆直地立在巨大的黑曜石寶座前,銳利的劍眸朝著一眾宣布。
站在寶座右側的右護法,手插胸前,麵色清寒。
“此次宗門遇襲,諸位查出緣由了嗎?”
左護法對著那幾位將人拖去拷問的長老,厲聲問道。
幾個長老爭先恐後地將自己問出的話和盤托出,以顯示自己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