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的這句話,又是無可辯駁了。
孫瓊芳當即用正眼瞧了這姑娘幾眼,就是因了這事誰都不準,讓她對無雙所言生了疑惑。
她思忖著是不是這和曼曼總用這樣的話,在外頭給自己尋好處,這才有此一問。
若和曼曼並不打算用著未來王妃的名號來進紀府,以她身份這事又如何能成?
孫瓊芳沒想明白和曼曼還有其他什麼本事,複又開始盤算著她來紀家的目的。
下頭的兩個輩,哪能知道這位夫人心思如此繁雜。
紀無雙聽著和曼曼的謙辭,心裏頭還在嘲笑她此前的囂張,當著他母親的麵反倒不敢斷言了,也是怪沒用的。
和曼曼再一次沉寂了,想來這位夫人之後還有問題要問,她收了心神,等著聽。
孫瓊芳平日裏就隻操心著紀家兩個大爺們的事,還頭一次為了個外人思慮良多。
她拿起桌上的茶,輕抿了口,潤了潤嗓子後,佯裝不在意地問向和曼曼:
“你…若是做了我紀家的女兒,便會搬來我紀府住著?”
和曼曼未曾想,這位夫人會直接問及日後的安排,這事八字不是還沒一撇?
她眨了兩下眼,隨即對著孫瓊芳笑道:
“我平日住在宮裏,偶爾會住在王府,紀家…大約是不能來的。”
和曼曼是者無心,孫瓊芳是聽者莫名了。
她問此話,就是以為這姑娘定然會應下,不論是欣然接受還是稍稍推諉,再讓無雙幫著上兩句,結果都是會住下。
否則這丫頭圖什麼呢,人都不在。
而且,她還聽到了什麼,住在王府!?
孫瓊芳驚愕的表情都快收不住了,這人不是還沒嫁嗎?
她僵著脖子朝紀無雙扭去,想讓他替自己解個惑。
紀無雙自個兒也是吃了一驚,相西洲是提過一句的,但並沒有明是住進王府,這去和住,差別是極大的。
他不是沒有過猜測,但此事關乎女子名節,他自然不能過多探究。
結果,和曼曼自己就這般隨意的了,她是不是不知道這樣的話出後,會被人如何詬病。
孫瓊芳見紀無雙同樣低著頭發怔,便明白此事他也不知。
她瞬間板起了臉,語氣嚴厲地訓道:
“你還未嫁給王爺,怎能住進王府?”
和曼曼微闔的圓眸忍不住撐開了,這事…與外人有關?
她眸光清淡了許多,唇角的彎兒帶了些許冰冷。
“我若是能做主,定然不會去。”
孫瓊芳聞言眉心蹙起,“這事何意,誰還能逼你去不成?”
和曼曼嬌嬌俏俏地笑了,“夫人大約是不知王爺為人,王爺讓我去王府,我即便成了具屍體,他也定然將我抬去。”
孫瓊芳心下大駭,她這話聽起來是很嚴重,可細想一下坊間王爺的傳聞,反倒成了理所必然。
孫瓊芳心思又轉了十多彎,想著這姑娘和王爺在一起,莫非是被逼無奈?
王爺固然是許多世家姐心中惦念的夫婿人選,可試想一下,那般暴戾的人,當真是良配嗎?
類似的想法同樣在紀無雙心中生出,再看和曼曼時多了分同情,對著自家大夫人反而有些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