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頭!!”
山裏,狂叫聲起。
“快!把臉上的雪摳出來!別憋死了!”
和曼曼的嫩手已然布了血,破開的皮肉,不停觸碰著森寒的冰雪,刺骨鑽心的疼。
可她一見到黑黑的頭顱,更是愈發急切地刨雪,像個鏟子一般。
麵前盡是她急促呼吸後,嗬出來的白霧,團成了一團散不去。
三人幾乎是共同朝著那個頭顱的臉摳去,也不管會不會刮花人家。
“誒?這不是王爺!”
頭顱正前方的暗衛,在看到這臉的時候,發出了疑惑和遺憾的歎息。
“是嗎?那我挖別的了!”
和曼曼見這人反正臉也出來了,打了他兩下腦袋,眼睛都睜開了,便不再管,繼續往他旁邊的雪挖去。
兩個暗衛自然也是不管王爺以外的人,一下子就放棄了這個家夥。
這人轉醒之後,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死,“我、我還活著?”
沒人理他。
“王爺就在我前麵的位置!你們往我胸前挖!”
這人終於零有用的。
“姑娘!地方有限,我們兩人挖便好,您到一旁歇一歇!”
正在挖的暗衛,一邊在這人胸前的地方占了個位,一邊同和曼曼道。
和曼曼因為跪著不好挪動,一下子就被兩個暗衛搶霖盤,她紅著鼻頭撇了撇嘴,抬眼朝雪裏的家夥問:
“那其他人呢,不會都在你胸前吧?”
她現在可閑不下來,挖不到白寧徽,也得挖個別人出來。
“洪好像和我一起平王爺身上來了,反正挖到王爺也會挖到他。”
隻露出一個腦袋的宇,紅著上半張臉,認真回著和曼曼。
暗衛的遮麵被他們挖雪時東扯西扯,也隻掉下不到一寸,係得很是結實。
和曼曼聽他這麼,再看看他胸前兩個狂扭的身姿…作罷了。
她緩緩起身,身上紫黑的披風染了半白,跪在雪地裏許久的下肢,也變得僵硬無比,卻似乎不那麼疼痛了。
她像隻喪屍一般,歪扭著腳,半蹲著身子,挪到了雪裏的宇身旁,就著披風坐了下來,幫他挖著。
一直被埋雪裏,也會凍死吧,還是挖兩下好了。
“我給你挖個手出來,這樣你也能幫忙給自己挖了。”
和曼曼麵容冰冷地著暖饒話,雪裏盡是點點血跡,看著駭人。
她平淡一生,還從未吃過這種苦,一開始真的疼到崩潰,幾欲掉淚,不停仰頭。
但是咬牙忍一忍,居然也忍過來了,現在再挖,好似也沒那麼痛了。
可雪裏的宇怎麼敢讓她這樣勞累,他脖子還動不了,沒瞧見雪裏的痕跡,卻還是不願意她動手,出聲勸她。
“姑娘…歇一歇吧,他們兩人挖,很快就會挖出來的。”
在他們心裏,王爺是他們的主子,姑娘也是。
“那怎麼校”
不是和曼曼多愛幹活,多愛自虐,隻是她眼下心中慌亂,實在沒有心思安靜地坐著。
雖然速度不快,但她很努力地想挖出些什麼。
這雪當真可惡,和平日裏玩的不是一種雪,一點不鬆軟,手感太差,跟冰渣子似的,挖起來很是費勁。
漸漸的,宇的脖子也露出來了,雖然隻有半邊,但和曼曼還是覺得有了些成就感,她淺淺地笑了笑,挖得更起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