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湯其司出來,她還保持原樣,當男人的氣息靠近,她整個身子緊繃,竟是在努力克製自己撲上去!
湯其司沒察覺她的異樣,自己去櫃子裏搬了被子過來,鋪在床邊。
之後連頭發都未幹,倒頭就睡。
這些日子,他的確是太疲憊了。
暗衛們不能暴露,皆在暗處投些不會造成皮肉傷的暗器,以免對方查出反而派出更多人追殺。
是以,殺手基本上還是靠湯其司收拾。
但他也算是幸運,剛巧要來南境整頓,否則王爺也不會派府裏的暗衛接應。
湯其司這邊睡下了,殷陶然則是很尷尬,很僵硬。
這男人!
也不用這麼自然吧!
她一個女人!有姿色的女人!坐在床上的有姿色的女人!
看都不看一眼的?
氣惱地扭頭,視線一落地,她頓時心尖一抖。
睡著了……
殷陶然欲哭無淚,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放了床帳,滾進被窩。
她是堂堂公主!
絕對不會看上一個有女人的肮髒男人,絕對不會!
殷陶然在心中恨恨告誡完,雙目緊閉。
被湯其司一鬧,她沒了此前的害怕和緊張,很快鬆了心弦也進入了夢香。
遙遠南邊的兩人終於睡了個安穩覺,而鳳京那的瑄王府。
白寧徽大約以後都沒有安穩覺可睡了。
“曼曼…曼曼…曼曼!”
被安神藥罐入眠的白寧徽,突然驚醒。
身側冰涼,他嚇得大叫,“二月!!!”
“王爺!”
守在外屋的二月,快步走入。
“曼曼呢!曼曼怎麼不見了!是不是你們偷偷放她跑了!”
那雙凹陷的丹鳳眸,在夜裏極為可怖。
二月麵無表情的臉,少有的動容。
“王爺,姑娘出事了,屬下們都在竭盡全力地找,暗衛們全都被派出去了。”
他不想騙王爺,何況王爺又不是失憶,隻是做了噩夢。
可惜,醒來還是噩夢。
剛撐起的半個身子,轟然跌回床上。
白寧徽此時,像一隻破敗的木偶,兩顆灰暗的眼珠子,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二月…”
樹枝般的手,從被子裏伸出,死死擰住床邊人的衣服。
“你說,曼曼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才跑掉的?”
他很怕,很怕她的離開,是她的意願。
二月神色複雜,“不是的,姑娘是被壞人抓走的,她不會願意離開您的。”
這句話,七弦已經說過很多遍,如今連他都隻能借來一用。
可即便如此,這位殿下還是會生氣。
“可她要是還在乎我!就不該讓別的男人接近她!!!”
他一把將二月推開,癱在床上,整顆心都仿佛被人糟蹋唾棄過一般,悲不可言。
二月沉沉地歎了口氣,內心深處浮現一絲憤怒。
“王爺,您就沒想過姑娘是被迫的嗎?當時也許出了什麼狀況,她不能反抗?”
他很少心緒浮動,很少話如此多。
“閉嘴!她那麼聰明!怎會無法反抗!她連一下都沒有反抗!”
二月失望地搖搖頭,王爺隻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姑娘她,不是神。”
說完這句話,二月再沒有出聲了。
她不僅不是神,還是個很柔弱的姑娘,否則也不會一直被王爺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