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徽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相西洲,不言不語。
可那眼神卻叫人越看越恐怖,越看越害怕,仿佛生生帶人下黃泉。
相西洲看著看著,就想逃。
但對方似乎連他這點心思都看在眼裏。
那雙眼睛,竟傳達出了,敢逃就死無全屍的信號!
“你!你不至於吧!我這裏有……”
相西洲剛要說什麼,卻突然收聲了,那張臉看不清表情。
白寧徽盯著他閃爍不定的眸光,狹長的丹鳳眸危險地眯起。
“說。”
很明顯,相西洲有和曼曼的消息。
白寧徽五指緊握成拳,冰冷的關節骨發出無法承受的細微聲響。
千萬別告訴他,那死丫頭和這小子聯係了。
相西洲不敢看他,腳下倒退了一步。
該死該死該死!
剛剛在嘚瑟什麼,他怎麼能在這裏逗留。
白寧徽要是知道和曼曼死了,別人管不著,肯定先殺他啊!
相西洲那眉頭擰的,白寧徽看了都覺得不妙。
“司獄長!”
司獄長屁顛屁顛跑來,跪在一旁,“王爺。”
“這小子進來後發生了何事,全部報上。”
司獄長聞言,微微有些為難,雖然他一直關注這頭的情況,但太過細致的也無法說明白。
這時,他眼睛瞄到劉莉牢房門口,地上裝死的一個獄卒,正睜著眼睛看熱鬧呢。
“王爺,容卑職將當時在場的獄卒給您提來,相西洲進來以後都由他監看。”
“還不快去!”白寧徽沒有耐性。
司獄長嚇得膝蓋差點直不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去把那獄卒提了過來。
“王王王……”
“是個結巴?!”
白寧徽兩隻眼睛噴出火光,死死瞪著司獄長。
“不是的!他是看到您嚇的……呸呸呸!不是,是被您的氣勢……總之不是結巴,王爺求給個機會。”
司獄長快哭了,一掌就拍歪那沒用的獄卒,“快說!”
獄卒好像就幹脆被他拍暈,可又不敢,“王爺我說!您別急!”
這話一出,司獄長兩眼一翻,幾乎暈厥。
這小子瘋了是不是!跟王爺嘮嗑呢?
他腦袋一甩,硬著頭皮先道,“王爺,當時相西洲來此,說是劉莉的女兒,卑職覺得事有蹊蹺……”
“不必說你的想法,直接說他做了什麼。”
“是是是!他去探望劉莉,之後沒有直接與劉莉見麵…”
說到此處,司獄長瞪向手下,示意他接話。
獄卒總算穩定了情緒,“是的,相西洲他站在旁邊裝神弄鬼……”
相西洲沒有阻止他們說話,反正事情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他大概不會死。
絲毫沒料到其中掩藏巨大陷阱的獄卒,一字不落地將相西洲跟劉莉的對話,和盤托出,甚至越說越順溜。
“兩隻!”
一聽到相西洲從劉莉嘴裏套出兩隻黑棉蟲的消息,白寧徽整個人都不妙了。
孫府的案件,即便他沒有從頭跟進,最後所有的細節,也全送到了他的耳中。
兩隻黑棉蟲,沒有人搜出第二隻。
“是的,相西洲接下來就說,那和曼曼是個該死的,正好用黑棉蟲殺她。”
轟——
白寧徽的腦袋,在這一刻,好像被炸裂.
“王爺!”
一痕一聽就不妙,迅速來到白寧徽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相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