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順天府折騰了一下午,回到王府,天已然要垂幕了。
白寧徽抱著熟睡過去的和曼曼,輕手輕腳地下了馬車入府。
“皇兄!你回來啦!”
一進去,前方突然蹦出個人影。
白寧徽一心惦記著自家女人的狀況,居然真給她嚇了一跳!
“白悠奕!成何體統!在我王府做什麼!”
白悠奕撇撇嘴,“你瞧,我帶了衣服,長兄為父,以後我就靠你養了。”
白寧徽長眸斜了她一眼,懶得理會,繼續往寢屋走去。
白悠奕見他沒趕自己,樂顛顛地將手上的包裹甩給二月,“去,給本公主安排上好的院子!”
白寧徽腳下一停,“怎麼回事!”
白悠奕頓時磨牙鑿齒地揮著拳頭,“皇兄,平日你凶我罵我都無所謂,但是這回你必須幫我出這口氣!”
白寧徽將和曼曼抱回屋躺好,一路聽著白悠奕把尹榮泰那牲畜做的事說完。
“你被他碰了?”白寧徽眼神幽暗。
“沒…嗯,沒。”
白悠奕有些心虛,還是碰了手臂腰什麼的,但是肯定不能說。
“哼,尹家可以動了,你想他如何?”
白寧徽牽著和曼曼的手,坐在床邊,陰冷的語氣仿佛來自深淵。
“當然不能這麼便宜他!要淩遲!皇兄你知道淩遲嗎?就是一刀一片,給他刮下來!”
白悠奕搬著椅子過來,表情似頭小獸般憤怒。
“大辛沒有淩遲之罰。”
白寧徽淺勾著唇角,姿態悠然得像個主宰毀滅的王。
白悠奕討好地湊上前,“我知道啊,所以自然是不罰他的。”
白寧徽冷睨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好好待在王府,等那一日的到來。”
“是!”
白悠奕興奮地跳起。
“你歲數也到了,這段時間選個駙馬出來。”
“啊~哪有這閑工夫啊,我每天吃了喝,喝了睡,太忙了。”
白悠奕背著手,蹦蹦跳跳跑了。
七弦來看過後,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王爺…姑娘她。”
“怎麼?”白寧徽為和曼曼解著發簪,不明所以地轉頭。
“姑娘,身子好像…又變糟了。”
白寧徽頭皮一疼,“何意?”
七弦一惱,還是跪下說道,“王爺,屬下無能,我的藥,依舊不夠補她體內的虧損…”
白寧徽嘴唇輕顫,“然後,你想說什麼。”
七弦隻覺得整顆腦袋正被兩條視線灼燒。
“王爺……姑娘再這麼下去,怕是……陪不了您…”多久。
“七弦,你是不是活膩了?”白寧徽的語氣駭人的平靜。
七弦欲哭無淚,“王爺,屬下沒有活膩,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白寧徽一把掐住他的衣襟,“沒有辦法就去想,你該知道,曼曼出事,你會有什麼下場!”
七弦眼底的淚光撲閃撲閃,“王爺,屬下能想得到的辦法,隻有找到那個救過姑娘的老中醫…”
“滾!”
白寧徽狠狠將人扔了出去。
粗喘了幾口氣,白寧徽喉嚨哽住了一般,說不出話。
他看著床上沉靜到無法被任何聲響吵醒的人,眼眶逐漸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