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這裏,心下又是一片黯然。
洛天祺那天說的‘自卑’仿佛一柄利刃,刺傷了他的自尊,也刺痛了她。
她雖然四肢健全,但是也能體會到他行動不便走在街頭,麵對眾人或探究或憐憫的目光時,心頭的難受。
她會陪著他去治腿的,哪怕希望渺茫。
而此刻,那個女孩顯然是明白洛天祺在暗諷她,不由臉色發白。
可是心頭終究有些不甘,她望著那盤放了蝦仁的盤子,冷笑:“你身邊真的有人嗎?還是你一個人演戲給誰看?”
烈筱軟覺得好笑了,這人還真覺得全世界圍著她轉了!
她從角落裏走出,本來就一米七二的身高,哪怕隻穿了一雙平底鞋,大長腿也碾壓過那個女孩一頭,她唇角微彎,一步步走到洛天祺的身邊。
然後,衝著那個女孩道:“服務員,麻煩讓一讓。”
女孩轉眸,就對上了烈筱軟那張混血的臉。
五官立體,既有西方的深邃,也有東方的婉約,可此刻烈筱軟唇角勾著,紅唇烈焰,美得張揚又妖嬈。
女孩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可又想到剛剛烈筱軟的話,不由變了臉色:“你叫誰呢?”
“呀,不是服務員?”烈筱軟似乎有些抱歉的語氣:“不好意思啊,你的背影那樣……然後又端著盤子,所以我認錯了,實在不好意思!”
那邊,洛天祺看著她表演,卻在她坐下後,將盤子又往烈筱軟前麵推了推:“老婆,我給你剝的蝦。”
烈筱軟唇角揚起,餘光飛速地掃了一眼走廊上麵沉如水的女孩,然後湊到洛天祺的臉頰前,親了一口,啵的一聲格外清脆。
“謝謝老公!”她的聲音更清脆。
洛天祺格外受用,眉眼含笑:“夠不夠?老公再給你剝?”
烈筱軟笑笑:“吃完再說,我也不知道吃不吃得下。”
到了此刻,女孩已經完全待不下去,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等她走遠,烈筱軟衝洛天祺撅噘嘴:“我上個廁所你就招桃花!”
洛天祺一臉嫌棄:“那個叫桃花?那個分明就是狗尾巴草!根本不是花!”
烈筱軟被逗笑:“你怎麼突然又這麼會說話了?”
“不是你昨天抗議,說我不浪漫?”洛天祺笑:“我在努力改正中。”
……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在快要到帝城的時候,烈筱軟接到了烈淵沉的電話。
前兩天烈淵沉去了國外出差,聽到台風也是擔心不已,不過烈筱軟說宮淩夜已經派人去接她了,所以才放了心。
之後烈筱軟也用洛天祺助理的電話報過平安,而現在,她手機卡雖然還沒補上,不過烈淵沉也知道她和洛天祺在一起,所以電話打到了洛天祺這裏。
“哥,我們馬上就要到帝城了,你回來了嗎?”烈筱軟問。
“嗯,我剛剛到機場。”烈淵沉聽出了烈筱軟語氣裏的雀躍,他停頓片刻,道:“所以,你們定下了?”
“對啊。”烈筱軟說罷,看了一眼洛天祺,衝電話裏道:“以後都不變了。”
“嗯。”烈淵沉正還想說什麼,手機又進了一個電話,他拿到眼前一看,發現是烈成安打過來的。